“哎呦——”
“嚯——”
“好家伙——”
“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您瞧瞧,这哗啦啦的一串木头,悬空寺还是第一次塌了,瞧着架势,坍塌的地方还不小。哎呦,卧槽!您快瞧,这里面还有一人儿!”
“呦呦呦,落的可真够快的。好家伙,这就要落地了。嗖——啪!啧啧,您听这脆响!要是没个百八十根骨头摔断了,您折了我这骨头给补上!”
“好一顿噼里啪啦,合着这落下的木头正好弄一棺材啊!悬空寺这些和尚也是省了事,就这么着就把人给安葬了?哎呀呀,进了悬空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死了都这么寒碜。”
戏台子下的八百观众都没有这里的人乱,凡是有张嘴的,都在不停地说着,绘声绘色地描绘着瞧见的一幕,不厌其烦。更为厉害的是,这些人的嘴还都没闲着,那瓜子花生剥的贼快,一个个往嘴里送。
这样一件奇观,早已经压过了先前那像个猴子一样攒的飞快的年轻人了,众人能够乐道上个把月。
真假被埋在乱木板下面,本想立刻翻身而起,却又感知到王石已经离开,便顺势躺了下去,不再去费事了。现在再去追,怕是也追不上了。
“大妖,还真是不讲道理。”
要是真的斗上一场,真假未必就弱给王石,纵然不敌也不至于惨败。可王石一刀将真假连人带屋给砸到了山脚下,一转眼便逃了。任由真假有千般本事也无可奈何,只能躺在了原地。
在心中细细回想着王石所说的话,真假自语道:“来找人的?这大妖分明就是来打架的,也不对,打架怎么可能只打两下就逃了呢?他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这悬空寺啊?除了几个老秃子跟那个魔头,还有谁知道我在这里?那么这妖孽来找谁的呢?”
心思百转千回就是没有个头绪,真假自嘲道:“悟禅六年,刚刚出关就碰上一尊大妖,不知是福是祸啊!可惜了,这大妖再这么折腾下去,可没多少活头了。要是入我禅宗,我倒是知道一桩法门能够给他续续命。”
听到了一阵哗啦声的悬空寺终于做出了反应,无数名弟子落下山,将围观的吃瓜子吃花生群众驱赶到了一边,迅速地清理了现场。
三位净贤走下了山来,向着那个蜷在乱石中的小弟子行了一礼,说道:“那个……真假师叔,您这是修行出了什么岔子吗?”
真假微微抬了抬眼皮,说道:“苦安师祖,您这房子该修缮修缮了,我坐着坐着都能掉下来。要不是我每天都锻炼,怕是要吓得尿裤子了。”
不知是觉得说出来丢人,还是刻意隐瞒,关于王石的事情,真假只字都不会提及。
隐约之中,真假觉得不久还能再见到那个大妖,并且还会是件麻烦事。
“每天锻炼跟尿裤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每天锻炼那地方?”苦安腹诽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打扰到师叔清修,实在是我们三位的过失。”
迎接王石的那个小沙弥则在心中腹诽道:“师祖叫这人师叔,这人又叫师祖为师祖,这辈分是怎么论的?这不是乱论吗?这位祖师不是刚刚跟那个带着一把刀的人在一块吗?怎么就掉下来了?那个刀客呢?”
小沙弥哪里会知道,他都是真的,而眼前这个人就是传说的创造者。只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再加上真假一直坐在那破屋子里,也就没人知道了。
真假站了起来,只是稍微打了打衣服,便将自己笼罩在了一片灰尘之中,看了这么多年衣服上的灰尘着实不少,他咳嗽了几声,说道:“我要去别的寺院了。”
苦安三人一听这个消息简直是喜不自胜,却由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露出一副痛惜的神情,说道:“师叔不在我悬空寺逗留了吗?我悬空寺照料师叔不周,还请师叔责罚。”
真假哼哼了两声,径直走了,沿途还抢了几个人的花生跟瓜子。
对于先前发生的事情,三位净贤心中有疑,却也不敢多提,眼前这位祖宗还是早走的好。
忽然,真假停住了,让三位净贤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真假皱了皱眉,自语道:“还真是遇上麻烦事了,这魔头找我干吗?”摇了摇头,真假吃着花生走了。
三位净贤长舒了一口气,挨到真假的影子消失,总算是安心了。
“哎呦,我——您快瞧瞧,悬空寺上面多了根梁木!这是哪位爷插上去的?总不是悬空寺自己插上去的吧?”
“啧啧啧,这可是摆明了在挑衅悬空寺,不就是在说我比悬空寺还高一头吗?”
“今儿这正主可是厉害了!”
悬空寺脚下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主儿,最不怕事大。只可惜这深山老林的,他们这消息传递也就格外慢一些。
——
马车继续向着西南方向前行,斜着穿过了幽州,向着云州驶去。
霸州,燕州,幽州,云州,这一圈下来,王石将中域的北四州都匆匆走了一遍,虽说都是直取十八寺,但也在中途经过了几座大城,打听了诸多的消息。
对于中域,王石也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只是他依旧没能打探到过于宁一跟妹妹的半点消息。
每次也都寻找大风歌的消息,倒碰到几个快要饿死的乞丐,全都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消息。看来大风歌创业太过艰辛了,想要开遍天下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才可以。
原本王石以为闯十八寺会是一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可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