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将马缰交由迎来的庄丁,随着引路的赵敏,进了这绿柳山庄。行了片刻,只见一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进去后中堂挂着一幅赵孟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骏风发。
江渊自厅中打量一番,再有来时所见,由衷道:“郡主可真懂得享福,这般雅致,便是江南也不多见。”赵敏笑笑道:“江大教主坐。”待两人坐下后又道:“若江大教主肯归顺我大元,这座庄子便送与教主又何妨?若是嫌这太小,就是请皇上再赐教主几座又有何难?”她这时试探着看能否将这尊武林神话拉拢到蒙元一方。江渊摇摇头笑道:“赵姑娘不用白费心思了,我若想要自会凭双手去取,何须他人赏赐?”
赵敏笑笑,也不与之争辩。说话之间,庄丁已献上茶来,只见雨过天青的瓷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此处地处甘凉,与江南相距数千里之遥,竟有此等新鲜的龙井茶叶,江渊也不奇怪,赵敏身为皇族之人,想要什么,下面哪还有敢不卖力去办的!唐玄宗时,诗人杜牧有过这么一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正是上有一言下跑断腿,从古至今莫不如是。
两人用过茶后,赵敏道:“江大教主远道光临,现一路旅途劳顿,请先到这边用些酒饭。”说着站起身来,引着江渊穿廊过院,到了一座大花园中。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江渊暗暗点头,这赵敏实非庸夫俗流,胸中大有丘壑。水阁中己安排了一桌酒席。赵敏请江渊入座。
给两人各斟了一大杯酒,拿起自己的一口干了,说道:“这是绍兴女贞陈酒,已有一十八年功力,教主请尝尝酒味如何?”江渊拿起酒杯,一口饮下,只觉酒液香醇唇齿留香,回味片刻赞道:“果真是好酒!”水阁四周池中种着七八株水仙一般的花卉,似水仙而大,花作白色,香气幽雅。江渊临清芬,饮美酒,和风送香,大感畅快,连日赶路的枯燥也稍解几分。
酒过数巡,赵敏酒到杯干,极是豪迈,每一道菜上来,她总是抢先挟一筷吃了,眼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位赵姑娘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不过江渊自来不好女色,这赵敏生的再是美艳,气质再是高贵雍容,也与他无关。酒席间,赵敏谈吐甚健,说起中原各派的武林轶事,竟有许多连江渊也不知晓。毕竟他关注的,也只是有利于他收服明教,对抗蒙元的事情,对些许无关紧要之事,便未曾在意。
绿柳山庄的水阁中摆着一桌酒席,江渊与赵敏相对而坐,侃侃而谈。他虽不如赵敏了解武林轶事,但来自现代的见识又岂是古人可比?天南海北一通闲谈,让赵敏极是讶异,不想这明教教主见闻竟如此广博!闲话片刻,赵敏又回到这武林之中来,开口说道:“峨眉派的倚天长剑曾为衙门所得,可惜当时小妹年纪幼小,无缘一试,及至年长,又被灭绝师太盗去,听说此剑现被教主夺走,不知教主可肯拿出,让小妹一开眼界?”
江渊手中酒杯一顿,看这丫头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想来是想耍什么花样,轻轻一笑道:“这有何不肯?”手在桌下一翻,便从空间中取出了倚天剑,拿上桌面后,赵敏惊奇道:“江教主这倚天剑藏的还真是隐秘,自相遇至此刻,小妹竟没看出教主藏在什么地方!”江渊笑笑,并不回答,赵敏见递来的倚天剑,也不多加追问,接过倚天剑,便长剑出鞘。
倚天剑缓缓出鞘,就如一泓秋水徐徐而来,明光如镜的剑身反射出曜日的光芒,晃的赵敏双眼一眯,剑刃上泛着淡淡寒光,真个是刃如秋霜!赵敏不由赞道:“好!果真好剑!”自己正好一身男装,也无甚不便,就径出水阁,在水阁外长剑起舞,用的也不知跟谁学来的剑法。但见寒光闪烁,如白虹贯日,如长虹经天!她虽身着男装,仍能看出美艳,江渊看得是赏心悦目。
他若自己施展剑法,要比赵敏凌厉精妙不知凡几。他的剑法出自《辟邪剑谱》,后来于武功上见多识广之后又多加改动,现在的剑法已是纯粹的杀人剑,没有一丝的多余动作,单为杀人而生。但他却无法舞的似赵敏这般优美,杀人本来就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杀人的剑,直来直去,自不会这般华丽好看。不过自来倚天,他已很少用剑,便是当年的龙象国师,也被他数掌震死,这把宝剑放在他这,可算是宝物蒙尘了。
半响后赵敏尽兴,回到水阁,一只玉手拂过剑身,赞叹道:“白虹座上飞,青蛇匣中吼,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剑决天外龙,剑冲日中斗,剑破妖人腹,剑拂佞臣首。潜将辟魑魅,勿但惊妾妇。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倚天宝剑,真神物也。”赵敏娇颜通红,也不知是因酒之故,还是适才舞剑之故。
江渊听到赵敏的赞叹,笑了笑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句让世人以为元微之只擅这种悼亡婉约之词,然此《说剑》数句,其慨然豪迈,不下李太白之作!”赵敏听了,似从试剑中惊醒,轻笑道:“有江教主在此,小妹真是班门弄斧了。”接着将倚天剑还回道:“小妹不胜酒力,现下已是有些不知轻重,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