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达是实实在在地赢家,按说,他应该熄火了。可谁知,兰香玉却被镇长家的小公子拐跑私奔了。
这是正常反应:美女爱俏!
李玉达长的五大三粗,绝对的大老粗,又长期带兵打仗,就算有老家可安置这个小老婆,但注定会让兰香玉独守空房。反过来说,镇长家的小公子长的fēng_liú倜傥,又是个文化人,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户,别看现在是私奔——还是有钱潇洒的私奔,说是外出旅游也不为过。可只要等这个外来的团撤走,她的好日子就来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对李玉达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请帖发出去了,酒席都摆好了,新娘却跟人私奔了。堂堂一个上尉,一营之长,如何能忍受这般羞辱,吞下这口窝囊气。
于是,李玉达立马带着该营主力兵发镇长家,只在牛栏坝留下一个连。但做好的宴席扔了怪可惜的——当兵的难得吃一顿上好宴席。李玉达带人前脚一走,这个连就立马开吃,这也就是张青山等人到达这里时,为何见对面的敌人在大摆筵席,大吃大喝的原因所在。
(把军队当成自家的立身之本,这本身就是军阀之根本。把打仗当儿戏,却为个人利益而弃之不顾,这在今天看来确实奇葩,但在当时,却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对于这等奇闻乐事,众人忍俊不止,却又不好放声大笑,各个忍的很辛苦。反倒是牛小花这员女将,一个劲地“嘿!嘿!”直乐。
胡英泽还忍不住对周围瞪大眼睛,故意一本正经地打趣:“同志们,一定要尽量活捉这个李玉达,我要亲自看看这个悲惨的主角长的到底有多惨不忍睹,才让抢到手的老婆都忍不住跟人私奔了。”
众人听的直蹲在地上一个劲地抖动肩膀,勉强忍住了大笑。
一小会儿后,牛英武忍住笑意,道:“我们接到上级命令,要我们全力配合主力部队,无条件服从。为此,我们也做了一些安排。”
不得不说,有本地人的支持,让突击连有了意外惊喜:牛栏镇游击队总共有四十七名同志,为了配合红军主力胜利渡江,这次是早早地全体出动,把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不算,还早早地就做了部署。最为重要的是,牛栏镇游击队在离此五六里的下游,一处叫刀削崖的地方,为突击连做好了渡江的准备。而他们的指导员罗大春同志,昨晚就亲自带着十名同志,驻守在江对面的山顶上,为突击连渡江给予安全保证。
“敌人没派人沿江巡逻?”时间耽误不起,众人立即出发,可张青山心头还是有些疑惑,便一路跟着牛英武,边走边询问。
“有!敌人每天早上都会各派一个班沿江上、下巡逻一遍。”牛英武喝了口水,抹了下嘴,边沿着小道大步前进边信心满满地说:“可江对岸往下游巡逻的敌人根本就不会在意刀削崖的情况。”
稍稍沉吟了一下,他补充道:“就算他们上到刀削崖,也不会到崖边查看情况,最多就是顺着小道绕道而走。”
“为什么?”
“这些当兵的,欺负老百姓是把好手,可他们哪有吃那苦的决心……具体的我一时也说不清,等你到了地方,一看便晓得了。”
至此,张青山也不好细问。
突击连一路急行军,来到刀削崖的江对面时,天已黑。
牛栏镇游击队的同志们为了迎接主力,很下了一番功夫,准备的很充足,考虑的很全面:事先在离江岸二十多米的林子里不仅藏了五条帆板小船和一条大船外,还特意考虑到突击连远道而来,吃饭不方便,特意早早地用木炭烧水做饭。
趁着吃饭的工夫,张青山等人拿着碗,边吃边来到林边观察周围地形。
哪怕夜色笼罩,江面朦胧一片,在冷月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清冷,可对岸的地理环境还是让众人大吃一惊。张青山忍不住看了眼牛英武,心头想着:难怪你说到了这儿便一目了然,感情,对岸的地势果然让人放心。
对岸的地势很简单:放眼望去,白蒙蒙一片,全都是陡峭的悬崖。高的地方有七八十米,最低的地方也有三四十米。
“各位领导,我们要攀登的地方就在那儿,高五十来米……同志们已经勘察过了,那地方看起来陡峭,可实际上中间有许多凸起的石子,而且此处悬崖相对最为干燥,便于攀爬。而且,老罗带人在对面准备了五条粗绳子,足以确保大家在攀爬时的安全。”牛英武用筷子指着对岸下游四五十米的地方。
“老牛,我对水里的情况一窍不通,可心里有个疑惑,问出来,你可不许笑话我。”胡英泽不愧是政工干部,嘴巴子厉害,这才一路的工夫,就跟牛英武无比熟悉了,连称呼都从牛英武同志变成了老牛。
“老胡,人无完人,谁都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再说,大家都是革命同志,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你只管说。”
张青山偷偷地跟彭鹏对视了一样:这牛英武一路上看起来话不多,还以为他是个性格内向的人,没想到,跟熟人说话,话居然这么多,还这么理解对方。看来,这也是老胡的本事啊。
“为什么不把船直接划到对岸,非要往下游靠点?”
“这江面划船很费力气,只有顺着水流边漂边划,才能借着水流的力量划过去,所以,就只能把放绳索的地方定在对岸的下游。”说到这儿,牛英武想到了什么,道:“对了,等下弟兄们把船划过去后,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