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
武神军要塞。
武神要塞是什么时候建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已经深深打上了武神的烙印。
在这里,在无数兵卒将士敬畏的眼神之下,王元朗不自觉的抬头挺胸,摆出一副威严冷峻的模样。走到了武神府外面。
王霸当然不会亲自出迎,由怀远大将军杜升代替。
这杜升在武神要塞里只在王霸一人之下,权柄重得超乎想象;可以说,只要王霸不在,武神要塞就是他的天下。
当然,其首先的忠心耿耿,保证了王霸的利益,才有今天的地位。
“贤侄来了。”杜升看起来最多只有五十岁,但其实他今年快要六十了,是军部的老将之一。他的肚子有些发福,导致身上的盔甲的链绳紧绷,一副随时会崩断的模样,不穿还好,穿着反而有些滑稽。
“杜叔叔,有些年没见您了,还是风采如昔。”王元朗抢了两步上前见礼。
杜升很满意他的态度,笑道:“哪里哪里。元朗贤侄倒是越发的丰神俊逸了,我家的丫头,看中哪个,尽管挑走。”
王元朗脸颊微微抽搐,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回忆,讪讪地一笑:“小侄心有所属,杜叔您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杜升暧昧一笑,“你可要加把劲,要是能娶了她,武神府才真正在神州扎了根,我们这些老的部将,也能跟着沾沾光。”
“那是自然。”王元朗道。
“随我来吧,元帅正等着见你呢。”
刘明远及卫士的精锐都被留在武神府外面,杜升引路,直接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房里。王霸正在写字。
王元朗走几步上前,单膝点地:“孩儿参见父帅。”
“起来吧。”王霸放下笔,抬头看了一眼王元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听说陛下派你去查柳林禅院的凶案,有什么结果吗?”
“孩儿惭愧,”王元朗站起来道,“没发现什么端倪,不过另外发生了一些事……”
“讲来。”
王元朗当即将如何杀死法相及其后续事件一一道出。
王霸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但两条浓厚的眉毛微微皱起:“你这一回太冒险,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父帅教训得是……”王元朗道,“见识了那女人的实力后,孩儿就生了退意,好在他们为了宝物争来夺去,孩儿趁机就退出来了。”
见王霸没有不悦,他心里一动,提议道,“父帅,燕离是朝廷和燕山盗的纽带,他被困在白阳宫里,十死无生,不如趁此机会,拿下孤月楼?”
王霸的神色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问:“你想过其中的利弊吗?”
心知是考验,王元朗当即绞尽脑汁,道:“利有三:燕山盗是父帅的心腹大患,非除不可;这时机动手,朝廷无法问责,官兵剿匪乃天经地义;更关键的是,燕十一失踪不见,若能揪出燕龙屠,将他真面目暴露在全天下人面前,父帅的威名必将更上一层楼。”
“弊在于圣上对我们王家的态度,有‘喧宾夺主’之嫌,恐怕会惹来猜忌。”
王霸微微点头:“能看到这一步,还算不错。不过,你留下的隐患怎么办?”
“隐患?”王元朗怔了怔。
“你杀死法相,当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王霸道。
“孩儿愚钝,请父帅指点。”王元朗道。
王霸道:“杀死法相的人,要有一定分量,至少要让人信服;白阳宫的开启,只有寥寥数人知晓;法相死的时候,燕离就在现场,他又被困在白阳宫里,这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王元朗眼睛一亮:“父帅英明。”
想通了一点,就想到更深的一层,他简直对王霸佩服得五体投地,忍不住激动地说,“进而可以完成孩儿的任务,就说剿灭柳林禅院的,便是燕山盗……我们拿下孤月楼,便师出有名了。”
王霸这才满意地笑起来,道:“事不宜迟,你立刻回京,把‘真相’告诉皇帝;另外再收买一些人,传播此事,要统一口径,就说燕山盗灭禅院,穷凶极恶,非诛不可。”
“孩儿有个请求。”王元朗道。
“讲。”
“能不能派孩儿的属下去,孩儿想亲眼看到父帅的神威,把孤月楼踩在脚下。”
“也好。”
当天的酉时,数千武神军就包围了孤月楼。
……
“龙首失踪很多天了。”
“这是常有的事。”
“他常常失踪?”
“常常做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然后再次出现,很多就尘埃落定了。”
“你们都不提出异议?”
“三个大统领不提,我们怎么敢。”
李香君蹙眉,道:“这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所应该做的事!”
袁承汐讪讪地笑着:“夫人,我们能做的,只有分内之事,您若有别的想法,我们只能精神上支持您。”
楼下有骚动。
这时一个脚步声匆匆跑上来,“夫人,大事不好!”是药农孙长志。
“什么事?”
“王霸打上门了!”
“他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
嘭!
六楼的窗门被强烈的气劲轰碎。这一楼的窗门,是燕十一最喜欢的。
“夫人小心!”孙长志挺身挡去,强烈的气劲便轰在他身上,顿如破布一样往后摔去,撞到了木壁上,软软地滑倒,喷出一口血箭,头一歪,便已气绝身亡。
“孙先生!”李香君难以置信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