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政治形势便是,新皇帝就算拉出来的是坨屎,你都得夸那坨屎是香的。
在这一点上,陈桂林深有感触。
陈桂林觉得自己是很有理想也很有抱负的人,他的理想是当官,他的抱负……嗯……是当很大很大的官。
无论是理想还是抱负其实都是在做梦,现实这个小娘们总会不合时宜的把他抽醒。
是的,他只是个秀才,连当官的最低标准举人都不是。
然而令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机遇就那么悄悄的走到他的身边,给他轻轻的一个吻。
上层官员大佬们都被砍的差不多了,朝廷已经饥不择食到连他这个秀才也能派的上用场。
没错,他当官了,从九品通政司主讲,新设的官职,干的事情也和说书人没啥大区别。
虽然只是从九品,虽然干的事情挺下作的,但也别把豆包不当干粮!
他怎么说也是京官,在地方官面前自高sān_jí的存在。
但有理想有抱负的陈桂林还觉得不够,他想要向上爬,学历没优势,更没什么人脉。
那就只有不断地表现自己,从而获得上司的注意!
既然作为主讲,出花来,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陈桂林这个主讲的大名。
此时的陈桂林撸起墨绿色的官袍,脚踩在板凳上,压了口茶水,面对着茶楼里围观的百姓们又继续说道。“却说施邦曜那伙人是何等贪生怕死的主,圣上肃清朝中奸侫后本是寄予厚望,却不料他们竟然觉得咱们大明会亡国,害怕的主动告老,以免沾染祸事。”
陈桂林讲起来绘声绘色,全乃腊澹或许便是因为此,他这处茶楼围观的百姓要远比其他地方多的多。
“陈大人,那最后圣上怎么处置施邦曜的?”底下听着的百姓有人问了起来,面前的陈桂林虽然贵为京官,却丝毫没有任何架子,也让周围的百姓胆子大了起来,忍不住插话问道。
一句陈大人,令陈桂林从脚爽到了头。
更加来了精神,他自认为记忆力惊人,看过一遍邸报便能过目不忘,说起报来完全是脱稿状态,还加上自己的认知理解,反正把圣上夸出花,把那些和圣上作对的臣子贬出翔来就够了。
“圣上是何等仁义之主。”说完对着天拱了拱手,以表示对朱慈的尊敬。“又怎么会不体恤下属?虽然知道施邦曜是为了避祸而退,却也不愿刁难,立刻应允,允其归家。”
“圣上还真是仁义之主啊。”
“那施邦曜还真不是个东西。”
周围的百姓在陈桂林的渲染下骂骂咧咧,表达着他们的观点,虽然这种观点带着被扭曲的色彩。
不过还是有人提出问道。“圣上既然是仁义之主,为何前天把人杀的人头滚滚?”
兄dei你这思想是错误的!陈桂林冷眼看着那个百姓,若是让锦衣卫的人听到,肯定要请去喝茶地!
“咳咳。”陈桂林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圣上仁义,不忍杀伐,实在是那些奸臣过于可恶,不杀不行啊!当初国库空虚……就是皇帝一家也穷啊,素衣素吃,过的可不比你们好多少,可那些大官们呢?该吃吃,该喝喝,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为什么他们那么富?那可都是从你们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啊,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么?!圣上分明就是为你们而杀人的啊。”
百姓们或是不完全懂,但听到陈桂林的话,也觉得皇上是个圣君,纷纷表示支持皇帝,那些大臣们确实该杀。
同时又不断咒骂施邦曜等人不是东西,贪生怕死不愿为国分忧,简直愧对皇上的期望。
被骂的李邦华和施邦曜等人,此时都缩在府里根本不敢出门。
哪怕是家人出外采买,也都是低着头,不敢声张,生怕把他们认出来了,再加以恶言恶语,那还真不是好受的。
他们心里苦涩极了。新皇果然说到做到,新版的邸报出来后,他们的名声彻底毁了,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然而对于恶谥的恐惧又怎么也没法就那么死掉。
这种折磨令范景文等没有犯事的官员知道后亦是一阵唏嘘。
这显然就是新皇杀鸡儆猴之举,施邦曜和李邦华的下场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那可是比死了还难受的精神折磨。
新皇的手段实在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仿佛知道他们的弱点般,令所有的文臣都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并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陈桂林的讲报还在继续,他还真是舌生莲花,略显古板的邸报内容被他说的极为生动。
许多在别的主讲那边听报的百姓亦是慕名而来。
第一期的邸报内容并不多,主要是一些时事要闻,包括军改令,包括一些重要官职的任免。“军户如此受到朝廷的厚待,怕是充军都成了奢望了啊。”
百姓们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当兵这么爽,他们种地做买卖的反而比不上丘八了?但户籍摆在那里了,可不是想换籍就能换的。
脱籍的人被称为游食,那过的可是比其他百姓更惨的,若没有很好的出路,一般明朝百姓肯定不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户籍。
虽然听起来挺羡慕那些军户的,但还没人冲动到非要参军不可,并且听说京营并不容易进。
……
在京营的朱慈,结束了早朝和军事会议后,便抽出时间来和谢芳训练剑术劈砍。
毕竟没有战争经验的朱慈,在闯军来到后根本不可能躲在后面穷指挥,他觉得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