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驭者答话,身后马蹄声急响,有十几个黑衣人泼喇喇追赶而来。
那驭者更是大惊失色,叫道:“贼子追来了,都让开!”
他高举马鞭,“啪”的在空中一击,拉车的马匹吃痛,正欲撒蹄狂奔,却只听“唏溜溜”一声咆哮,只见萧千离伸手一拦,一道无形气墙立在身前,任凭那马匹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去,摸摸那些人的底细!”
萧千离转头对那两个樵夫打扮的峨眉弟子吩咐一声,语气森然,让人不敢有半分抗拒之心。
那二人也知道事情紧急,当下应诺一声,各自扔掉了砍柴的斧头,飞快的在腰间一摸,一把软剑已经握在手中,二人同时右手凝力,软剑立刻挺得笔直,一前一后,飞身向那群黑衣人迎上。
那群黑衣人全身都笼罩在黑色劲装中,就连头脸也用黑布蒙得紧紧,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见到有人迎来,当下纷纷拨转马头避开,却有三人正面迎上,“呜”的一声,一条熟铜棍从头顶砸到。
冲在最前的那名峨眉弟子听这兵刃披风之声,便知十分沉重,当下不敢硬接,侧身从棍旁掠过,却见两柄链子枪一上一下的同时刺到,来势迅疾。
那峨眉弟子乃是玄观道君派出的派中高手,见状低喝一声,长剑横撩,一剑破双枪,格了开去。那当先的黑衣人带马错身而过,熟铜棍又拦腰扫来。为首的峨眉弟子长剑在棍上一搭,乘势削下,一条链子枪却已刺向他右肩,只见血光飞溅,那链子枪已经在他的右肩头割出一条长长的伤口来。
这几下兔起鹘落,双方动作均是迅捷无比。落在后面的峨眉弟子正欲救援,却已经来不及了,带马两侧的黑衣人却又各自分出一骑,“呼呼”两声,两条铜棍从两侧同时攻来,那峨眉剑手迫于无奈,举剑格挡,只见一条铜棍一沉,径砸长剑,另一条铜棍却向上飞起,自头顶压落。
玄观道君守住入谷的关口,见本派中两位有数的好手一个照面便落了下风,心中正在暗暗惊讶,只听萧千离沉声道:“玄观道友,请你将这些人打发了罢!”
玄观道君不由得一奇,这萧千离明明距离更近,却只是拦着马车不许前进,而自己扼守谷口,却偏偏要舍近求远?
他瞥了萧千离一眼,见他并没有去看那些黑衣人,反而是死死盯着马车,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当下点头道:“也罢!”
一道青影疾速的闪进人群中,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轮从天而降,一圈一带,顿时将四个黑衣人连人带马一并圈入光轮之中。
这一道光环中隐约有无数符文跳跃,流光溢彩,圆通无碍,运转不息,原本足足有丈许方圆,只听玄观道君霹雳一声大喝,那光轮猛然收紧,四名黑衣人顿时被生生拦腰斩断,血雨如潮,漫天飞洒。
见到玄观道君出手,那两名峨眉弟子顿时松了一口气,二人连连后退几步站在一处,长剑回旋,连成一道光幕,与四名黑衣人斗得极为激烈。
见了玄观道君的威势,那群黑衣人纷纷跃下马背,只见杖影晃动,一条大铁棍当头击落,正击中玄观道君的光轮,光轮顿时嗡嗡一阵颤动,边缘处的光华也顿时黯淡了几分。
见到此情此景,玄观道君也不禁大吃一惊,本来见到两名化炁中阶的剑手甫一动手便吃了小亏,已经是尽量高看这些贼人。但是连自己凝聚先天内力幻化而出的光轮也能被撼动,这些黑衣人的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他面沉如水,光轮急速的扩张起来,又将三名黑衣人锁入金色光圈中。
玄观道君出身玄门正宗,发下大宏愿要重振道门,因此他博采众家之长,于佛、儒、法、墨皆有所涉猎,在原本的大周天轮中加入了佛门诸法皆空的精义,化为周天劫轮,守则万法不侵、万劫不灭,攻则破除邪见、无坚不摧。凡是被他的光轮圈入,便如同紧箍咒一般,任凭你有登天的本事,也难以施展。
但是这三名黑衣人被光轮锁住,却似乎无视“封”、“禁”法则,当先一人使棍,另有二人使刀,将玄观道君团团围在中心,呼喝着与玄观道君斗在一处。
玄观道君嘴角微微一晒,冷哼道:“米粒之珠,也放毫光?”长剑一抖,一剑刺出,却分出三朵剑花分刺三人。只听“铛铛铛”几声兵刃相交脆响,三人合力,竟然将玄观这一招接了下来。
旁边的黑衣人除了有四人围攻两名峨眉弟子之外,其余众人纷纷各自手持兵器,拼命攻击玄观道君的周天劫轮,这些人也不知是什么路数,一个个内力深厚,气息悠长,每攻击一次,玄观道君的护身光轮就会颤动一下。
那马车的驭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夹着马鞭,向萧千离拱手道:“这位道长请了!在下乃是渭南郡守的一个小小门客,带着郡守家眷外出踏青,却不料遇到这群贼人,意图谋财害命,只得一路奔逃,幸好有诸位仗义出手。”
萧千离淡淡的回答道:“渭南郡守么?”
那驭者门客点了点头,笑道:“马车里尚有女眷,多有不便。敢问道长,可否让马车入谷?也好让女眷暂避一二?”
萧千离呵呵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你在这里说了半天,无非是要入谷。”
那门客回头朝车厢里望了一眼,面有难色,呐呐道:“道长莫非不肯行个方便么?”
“行个方便?”萧千离瞥了马车后的战场一眼,略一思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