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佛寺寺院之内,小灵芝刚刚上完茅厕,走出了房门,突然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伸手摸了摸已经颇具规模的肚皮,不免啧了啧嘴角,恐怕又是饿肚子了,他瞥了眼一旁半掩住的厨房房门,嘴角贼笑一笑,正想要偷偷溜进去,不过却是察觉到四周风雪突然停止。
而那寺院门口正急匆匆进来一道倩影,却是爱给自己做饭菜的秦姨,小灵芝脸色大喜,正想要迎过去,不过无意间抬头不知看见什么,顿时脸色苍白如纸,吓得双腿一软,正要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不过肩领却是被人抓住又重新给提了起来。
小灵芝慌忙间朝后看去,便瞧见是那个当初上山都气喘吁吁要自己背上山的老和尚,正半眯着眼眸,咧着嘴角笑看自己。
“哈哈!原来是老和尚,我告诉你,我师父他可厉害了!你瞧见没,那么大的师傅,我还是第一次见,嘿嘿!”小胖和尚说完便又伸手指了指那坐落在山脚的巨大金身佛像,一脸得意似乎都忘了之前自己看见的惊恐之事,鼻子都快翘上天去了。
“灵芝不得胡言,这是你师伯!”秦卿自从离别了王禅芝,便一路跑上山,不料却是在门口看见这令人滑稽的一幕,再瞧了瞧上方近在迟尺的白色巨掌,那丝丝掌心纹路都清晰可见。
她嘴角苦笑,这胖傻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和人家炫耀自己的师傅!唉!
师伯?
小灵芝眉头微皱,秦姨自然不会骗自己,难道这位自己背上山的老和尚还真是自己师伯?
然后这位当佛寺小和尚做出了一件他今后十年乃至数十年都津津乐道的事情。
只见他伸出肥大的手掌扯了扯这位灵境山当代佛主的鄂下胡须,惹得对方一阵心惊肉跳,然后开口笑道:“嘿嘿,原来师伯有胡子,而师傅没有”。
“灵芝莫要作怪!”秦卿见此顿时俏脸一变,赶紧跑了过去将那一直拽着空闻鄂下胡须的小手给掰了开来,然后神情歉意的开口愧疚道:“大师莫要见怪,小灵芝从小并没有下过山,颇有些顽劣”。
“呵呵!不打紧,只是这娃儿手劲到是挺大的,差点没扯了我这条老命了,待会儿我会和师弟说到说到,这孩子灵气的很,老衲看
着喜欢什么时候带到灵境山上住上几日,哈哈!”老和尚笑眯眯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秦卿心中顿觉有些好笑,回头看了眼那凭地拔起千丈高的金身佛像,摇头叹息,小灵芝如果去了灵境山还不得被十骑十八他们欺负死了。
小灵芝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没脸没皮乐呵呵地笑着,时不时瞥了瞥老和尚鄂下的胡须,目光之内泛起浓厚的兴趣,心中琢磨这什么时候能扯下一两根来看看。
秦卿旋即又瞥了眼寺院上方那被一层光罩阻挡住的巨掌,她眉心一皱神情动容对着面前老和尚说道:“大师,这一战真的不能避免吗?”。
空闻转过身,也随之看向那远处南北对峙的二人,嘴角略微有几分苦涩道:“佛家两道相争数千年,气运分崩离析至今南北各执一方,这一死结自见习和普陀先祖便遗留下来,想要不争谈何容易,你若不争其余天下各道无一不是作壁上观,等待这最后一只受伤的笼中雀罢了”。
他说着手指轻轻朝上方一点,只见那刚才还逐层压迫而下的巨掌自手心中央处开始碎裂开来,最后化为阵阵星光消散在高空。
王禅芝看见那巨掌朝着当佛寺而去,脸色却是并没有任何变化,那儿有他师兄坐镇自然不需他担心。
白衣女子看见自己这一掌落空,目光深思片刻,却也明白了什么,默然转身朝着南边那处单掌合十弯腰做了一揖,不明觉厉。
“原来是空闻佛主亲临,净殊多有得罪了”女子淡然开口说道。
“呵呵,净殊尊者,如今这一战可是关乎甚多,不仅本座在看着,就连其余各家几个老不要脸的也是端坐云海,拭目以待,你可要考虑清楚了”空闻佛主淡然微笑回道。
此话一出,只见刚才还寂静许久的云海之上,顿时翻涌奔腾,数道雷鸣闪电击落而下,冥冥之中似乎传来几道声音。
“这该死的空闻,修佛好好待在灵境山便是,突然跑出来做什么!竟坏了我兵家的好事!哼!晦气!”这道声音听着也像极了位老者,隐隐云幕之间,可看见其捶胸顿足甩袖离去的模样。
“老方丈真是好手段啊!其实我等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来关照下后生晚辈罢了,看
来却是有些多心了,我等便离去吧!哼!”数位身披儒家青衫的人影也各自愤然甩袖离去。
当佛寺,老和尚只是闭目继续念经,好像是对着外面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只是紧皱地眉头却是始终都不肯松下,只因在他身边蹲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和尚,那小和尚对自己鄂下胡须垂涎三尺的样子,他不是睁眼瞎都能看得出来。
蓦然间他想起之前师弟背后袈裟上的大洞,心中不由多出一丝怜悯之心和一丝佩服之意。
青州官路上,一辆板车上拉着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男子脚边放着一口钵盂,其内隐隐有一条红影游动。
“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连兵家老祖和儒道二子都出动了,呵呵!看来这一仗是打不成了”陈勾鹤头戴斗笠,如今的他已经不再负责伏夷两界山事宜,王章旭虽然叫他立刻返回上京,但是他陈勾鹤又岂是轻易认命之人。
他不甘心做他人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