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兰生不死,你就不听话。不过换个女人,有谁笑得了你?哀家近来对你真不能放心,所以找个放心的来照顾你。你不喜欢于思碧不要紧,娶她当正妻,又不是非要宠幸,就算将来你当了皇帝,想宠回宛贵妃,哀家也随你,只要你像从前一样,听哀家的话。”以为儿子对妖姬贞宛仍留恋,而不用宠幸于思碧那话更是睁眼瞎说,
泫瑾荻的脸上显出厌恶,“我以为母妃最了解我,莫非天下女人死绝了,不但配个寡妇给我,还要塞个父兄宠爱过的假姑子?”他以为她至少对另一个有些真母爱,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因她不知,他兄弟和他有一点性格相似——洁癖。
奇太后头一回认真想了这问题,居然才发现她的fēng_liú儿子也许见一个爱一个,但确实只碰处子之身,贞宛婀姬都是他抛弃不要的。只不过,她做事有她不能妥协的目的,不管是儿子心血来潮得任性也好,还是成亲的儿子向着媳妇,她需要这个儿子重新成为乖宝宝,任她摆布。所以,未来的皇后必须由她来决定,才能让儿子彻底醒悟,兰生逃不开的死局则是震慑。
“好,哀家知道了,除了思碧不能换,其他女人随便你要不要。”以为这是她的最大让步。
“母妃,孩儿若娶于思碧为正妃,你可否从皇太后之位走下来?”他也让步。
“你这孩子恁地糊涂,哀家难道不知自己坐着这个位子,招贤妃母子不待见?但哀家这般隐忍,都是为了你啊。”
经营这样的母子情,如履薄冰,泫瑾荻眸子深处冰寒无温,表面不羁,“孩儿当然明白,母妃为了孩儿称帝,不但受父王的气,还受后宫嫔妃的害,苦心经营这个宫廷。只是,母妃失策了。”
奇太后沉着脸,“你说说看。”
“母妃第一错失,就是父王去得太快,未能捧我上帝位。母妃固然自信满满,认为占着太后的椅子,拥有多年经营的势力,就能弥补这一步错过,可惜却低估了新帝的班底。安鹄虽小人,但不得不承认他长袖善舞,为皇兄坐稳帝位出了大力。母妃还不知道,安鹄手中有一份名单,今夜就是名单上所有人的死期。”泫瑾荻从袖中拿出一份折纸,递了上去。
奇太后打开一看,神情瞬间僵冷,那上面全是龙虎营将领和后宫内官们的名字,每一个经她精心挑选培养,历经淘汰而留下,最放心最能干的人。
“你从哪儿得来这张名单?”她无法相信这些机密会被任何人查出来,但事实摆在眼前。
“母妃怎么了?刚才我已说了,是安鹄安少相手里的。”当然,安鹄也是从别人那里拿到的,哪怕步步高升,权力扩张,不过在水面浮着而已。偏偏,水很深。至于这个别人却是谁,不说也罢,何必争当不孝子,他心安理得,世人大概不会认为体面。
泫瑾荻又道,“皇兄说了,我要是劝不了你让位,他今夜不但血染宫廷,还要加你一个谋逆之罪。他认真的!就像当初冤我藏龙袍造反一样。母妃,其实只要我们安分守己,我当王爷,您当太妃,一生稳当,何必非要提了脑袋找死?当了皇帝又怎样?还多烦心事,天下要我们操心劳力。”
奇太后虽震惊自己的力量要毁去大半,心机仍算,“你懂什么?王爷太妃,听起来衣食无忧,小命却捏在贤妃母子手中。哀家自进宫后不知受多少气,在你父皇面前小心翼翼伺候,最终可不是为了荣华富贵的稳当,而是为了我母子二人号令天下,主宰这个世道,再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新帝想加我谋逆之罪,难道就凭这张名单?”冷笑一声,将纸扔在地上,“这些人死也不会出卖哀家。没有证据,如何定哀家死罪?”
“皇兄不用他们出卖,因为我会在天下人面前代母妃承认异心谋变。皇兄答应,只要我这么做,就是与你母子决裂,你的罪与我无关。”泫瑾荻手里的好牌握了不少,现在才开始要一张张打出。安鹄的一箭双雕?没有他的箭和弓,连根羽毛都别想沾边。
眼光厉茬,奇太后喝道,“我虽宠得你无法无天,却没教得你这么蠢,居然听信外人的话,要跟我断绝关系?”泫瑾荻是她儿子,一旦他指认她谋逆,还需什么证人证物?
泫瑾荻面露一种恐慌,“母妃,皇兄已是皇帝,你再图谋也枉然。只要你占着皇太后的位子,皇兄和贤太妃必定视你为眼中钉,不拔去绝不会痛快。你哪怕再经营有方,也难敌大势。孩儿不懂,为何就不能安份当个富贵闲人,不用操心天下事,活得舒舒服服。”
“因为你太天真。”奇妃恨声,“就算我们肯闲,贤妃母子也不会信,等新帝真正掌握了朝廷,一定会拿我们开刀。先帝在时,我们母子得意,多少人对我们有积怨,多少人想看我们死?你不明白就别乱插手,为何不能信我?我何时亏待了你?为了你,连你兄弟都......”嘎然止声,她选错了么?
“母妃后悔了?”冷冷的声音,眯狭的墨眼,妖,魔。
奇太后阴狠的神情略平静,“后悔又有何用?人都死了。我的儿,这时候我们母子不联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泫瑾荻语气也好了些,颇显得无奈,“母妃怎么这么糊涂?若非要保全你我的性命,孩儿何必苦苦劝您。皇兄早有打算,又掌握了这张名单,今晚就会血洗宫廷。无论我答应不答应帮他,他已不愿意停手。您不让位,他就将名单公告天下,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