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的身子抖了一下,眸光中微微的有些动容。他咬牙,在苏瑾抬起手就要挥下的时候,阿远的手忽然间抓住了剑锋。
雨,噼里啪啦的忽然吓了起来。春雪被眼前的状况吓得蒙住了眼睛,大气也是不敢喘一下。
耳边,只听到雨声打落在在屋瓦上的声音,还有小丸子狼狈的从院子内呜咽着从外头跑进里头的脚步声。
春雪偷偷打开了指缝,将眼皮子睁了开来。
“明玉,好好护着主子。”阿远清朗的声音响起,春雪大呼了一口气,将手放了下来。
“放心吧,我定会用自己的命,好好守着太子府还有太子妃。”
“那就好。”阿远转身,跃身而起,随后便消失在了夜色里头。
闪电划过,苏瑾手中的剑滑落在了地上。
“今夜的灯,谁也不准熄灭。”她咬唇说着,转身进屋的时候,身上的披风也随之滑落。
春雪瞧着,不禁有些心疼了。太子在外,尚无半点消息。太子妃先前说着相信太子,可到了眼下,她定是比谁都要着急的。
明玉捡起了地上的剑,对春雪道,“春雪,让管家吩咐下去。今夜大门紧闭,每个人都要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守着太子府,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提头来见。”春雪怔了怔,随后便拿着雨伞,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明玉转头,只见苏瑾已经靠在坐塌上,一脸的疲倦。
今夜过后,辰国许是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明玉知道,今夜无论如何,她都应该死命的守在这里,直到最后一刻。
……
大雨滂沱,路上的积水已经渐渐漫了起来。
唐府内,时夕同样是焦虑不安。鬼谷子两手抱臂在胸,朝着他看过去的地方望了过去,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时夕轻皱了一下眉头,道,“今日,他们回来了。”
闻言,鬼谷子不以为意的嘁了一声。“你这时候还关心着别人呢?她身边有太子还有那么多人守着,肯定不会有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瞧着这唐府外面最近又多了好些人,今夜如果乱了,只怕那些人就要动手了。我丑话说在前头,他们人多始终,我可不一定护得了你!”
“没事,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事,你直接跑就是,不用管我。”
“去你的,”鬼谷子不满道,“我像是那中弃自己兄弟于不顾的人吗?你放心好了,到时候要是真没办法了,我就算是豁出了自己的这条路,也会护在你前头的。”
时夕愣了愣,随后轻笑出声。“这时间,怕是也只有你会如此待我了。”
“那是!”鬼谷子嘿嘿笑了两声之后,又蓦然收住了,“我鬼谷子,此生可是你这一个好兄弟,我若不护着你,那又该护着谁?”说着,他拍了拍时夕的肩膀,然后环住了他的脖子,“好了,进去吧,别再为太子妃担心了,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时夕皱着眉头,在鬼谷子生拉硬扯之下,还是向屋里头走了进去。
……
唐府之外,几个黑衣人在门外徘徊着,蠢蠢欲动。
他们已经守在这里好些天了,却只是盯着时夕的一举一动,还不曾听到其他的命令。
都说这时夕乃是重要的人,必须活捉回去。可既然是重要之人,为何只是守着,却不早点动手?
大雨下着,使得那些黑衣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他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正郁闷的想到寻个地方先歇下来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须臾,一个人影落下。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落在他们面前。斗笠之下,那白皙的面庞之下,是一副清冷的面孔。
黑衣人连忙跪地,“见过右使。”
被叫做右使的人名唤无果,他冷冷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人,道,“二皇子的人已经到了这京州城内,如今只怕是我们再犹豫不决,这二皇子的人也必然是要动手了。”
听罢,黑衣人有些怔愣,“那,该如何是好?”
“如今已经顾不得继续查明此人身份了,那二皇子能火急火燎的派人过来,想来也是查到了些什么。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夜就动手,将人带回罗元国。记住,必须毫发无伤,否则的话,你们都知道会如何!”
黑衣人面色僵了一下,继而道,“是,属下明白。”
无果冷哼了一声,而后有脚轻轻踏起,他的身子翩然而起,不多会儿,已经轻盈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如同从未来过一般,了然无痕。
……
转眼夜半。
苏瑾在等待之中,已然睡下。旁边,是一直守着不曾离开的春雪和明玉。还有那方才吓的惊魂落魄,到现在都还有些湿漉漉的小丸子。
整个太子府里头,灯火通明。春雪打了个哈欠,抬头间,看明玉站在门外,似乎有些忧心忡忡。她蹙眉,问道,“明玉,你怎么了?”
明玉一怔,转头看了看春雪,随后道,“我只是,有些想明歌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春雪抿唇,这才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明歌了。须臾,她道,“太子妃的易容术向来不容易被发现,你放心吧。”
明玉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她自然知道太子妃易容术高明,明歌在那儿定然不会轻易暴露。可是,她与明歌相守十多年,现在这么久没见了,加之知道她人就在危险之地,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和害怕的。
耳旁,只听得春雪困的又打了一个哈欠,明玉不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