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渉带着小女孩回转,公孙越就率着骑军追袭了出去。
郑宝那个作恶多端的盗匪,平民百姓都不放过,可见其恶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俞渉、公孙越两人都不想放过他,虽然现在袁术还昏迷不醒,但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应该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战场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它在夺取人的性命同时,也促使一个人快速成长起来。
天色暗下,营地周围亮起了篝火。
不像往日,袁术的大帐会被营盘所拱卫,处在整个大寨的最中央,由于死伤了不少部众,俞渉只是令人草草搭设了一个棚子,将袁术安置在里面,同时把其他将士分散到四周歇息。
兵卒们闲聊着,他们的话题有些压抑,其中不凡有担心袁术的话语。
为袁术擦拭着额头的俞渉听着这些话,在心下也在暗忖着,假使主公就这么一病不起的话…,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火光照耀到脸上,熠熠生姿,小女孩无声无息站立在一旁,静静看着俞渉。
“公孙将军回来了。”
一个小校过来禀报道:“已经到了寨门口。”
俞渉长身而起,喜悦问道:“郑宝那贼厮可曾抓住?”
小校回禀言道:“属下不知。”
俞渉嗯了一声,随即大步走向外间,将小女孩留在了里面。
火炬哔剥燃着,摇曳的火光影影绰绰照在袁术的脸上。
这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惨白近乎死人的脸。
小女孩似是畏惧,慢慢的移到边上,然后呆愣看着这张脸,不一会,她左右寻找着什么,拿了一块湿布浸在水中涤洗了下然后绞干。
覆在袁术的脸上,小女孩慢慢擦拭着,抹去由于发热冒出来的细小汗珠。
像是烧烤,全身火烫,袁术的意识处于半梦半醒间,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在昏睡中大声的叫嚷。
伤寒是一种传染病,病死率高,同时伴随着并发症,这些都是袁术、小女孩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个小女娃去哪了?”
“刚才我看见她待在主公的身旁…”
“哦,退下罢。”
说话间俞渉踏步进入这棚子,随后跟着的是公孙越。
两人进入棚内之后,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交谈。
“主公这个病不好治啊,全得靠他自己硬扛。”
“往年,死于这种病的有很多,一旦染病,一般很难活下来…,不过活下的那些人,倒是不会轻易再犯。”
“我担心这样下去,主公可能出事啊,假如…,后果不堪设想啊!”
“有没有禀报给几位大人得知?”
“还没,今夜假使主公能熬过去,那么就有很大几率活下来。”
说到这里公孙越叹道:“你是主公近侍,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吧。”
俞渉缓缓点头,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顶,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
“那郑宝追上没有?”
“死了!”
“这个匹夫,竟敢打我们的主意,在行动之前也不好好想上一想,主公是何等的人,怎么可能…”
话到这里公孙越突然住口没有接下去再讲,只是叹气了一声,默默拍了下俞渉的肩膀,然后从这个大棚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小女孩不停顿的为袁术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俞渉半蹲下来,对着她道:“你做的很好,不过现在已经晚了,去睡吧。”
小女孩摇摇头,倔强的抿抿嘴就是不说话。
小女孩还是穿着来之前的破衣衫,在她脸上甚至还留着没有擦拭干净的灰尘黑点,头发乱糟糟的,没有一点小孩该有的天真无邪。
自己该拿她怎么办?
俞渉自问着,却拿不出一个办法来。
自己不是妇人,有些事情真的很为难,假如主公安然无恙的话,倒是能够遣人将她送去近处的寿春妥善安置,而现在…
大汗淋漓,袁术骇然从床榻上坐起来,惊得守候在旁的那个小女孩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乒乒”摔坏了几件东西,小女孩倒在了地上,吃惊的望着袁术。
袁术张望着,喃喃自语道:“杀才!我他么的…”
转眼瞅见小女孩,袁术呵呵笑着问道:“你是谁?我在哪?”
“主公,主公!”
“你醒了?!”
瞧见惊喜扑进来的俞渉搀扶起那个小女孩,袁术扶额愕然道:“俞渉,我昏迷了多久,你怎的连女儿都有了?”
这可不是主公你该说的话,俞渉心下这么回着,手放松下来,直接贴到了袁术的额头上,不一会后他欣喜道:“主公,你病好了。”
袁术讶异,愕然问道:“什么病?我生病了?”
想要揭开棉被站起来,却有些顾忌小女孩在,不好这么直接裸露着身体,袁术遂躺下了,反正现在自我感觉也挺虚弱的,最好吃些东西大补一下。
见着主公的精神不错,俞渉便将前事一一讲来,最后说道:“原本小人想等到主公病好之后,再联系陈宫、诸葛瑾几位大人,如今主公病体逐渐康复,在下有个不请之请…”
见着袁术罢手示意,俞渉便接着讲道:“主公应速遣一使至前军营中,好使诸位大人安下心来。”
“不错,就是这个理。”
袁术颇为赞赏俞渉的目光,当即派人依言行事。
回过头来望向小女孩,袁术调侃问道:“俞渉,你将这个小女娃带回来,估计也是想借此弥补一下…。”
这事不好,关系着她的亲人,袁术不知道俞渉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