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天子在手之后,形势好像一下子被扭转了过来,曹操不再委委屈屈的等待着自己去征伐,在施展阴谋诡计意图挑起战端的时候,更联合袁绍,意欲在整个战线上压制自己。
恍恍惚惚中,袁术迥然察觉攻守易也。
自己再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出兵讨伐兖州,更不可能再有曹操这样大敌的时候,去江东挑事。
窝囊,真心窝囊!
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清楚的很,无论是与吕布,还是刘备,这两两之间的协定,都脆弱的可以,随手都有反手被撕毁的可能。
而曹操、袁绍这两家庞然大物,他们之间的隐形盟约却是那样的可靠,那样的紧密。
自己不能闭目待死,束手就擒。
打发陈登去驿馆休息之后,袁术在遣人叫袁涣过来的时候,问询向陈宫道:“前者所谋之事,现在来看已经功败垂成,公台,可思得一、二妙计,谋略曹操、孙坚两家之地?”
陈宫真心想为袁术献计献策,在稍思虑片刻之后,开口讲道:“僵局之时,惟有出奇兵破之。”
“宫不才,愿往宛城一行,说动吕布出兵攻取洛阳,而后主公便可与刘备依前计行事,曹操首尾不能两相顾,就算部署周全,亦有遗漏之处,或能趁机攻城略地。”
诸葛瑾摇头谏言道:“公台,你忘记了元龙之言,谁能说可尽信他之语?孙坚必定入寇徐州,而不来我扬州?”
这就是捉襟见肘啊!
袁术脸上全是忿然之色,暗自骂道:孙坚,孙坚,你怎么不早早去死啊!
正在袁术暗中骂骂咧咧的时候,袁涣携陈登进,不及参拜,满脸满头大汗的袁涣、陈登各自急急道着,“曹操袭破下邳!”
“吾主有难,还请左将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出兵援助!”
袁术大惊失色,骇然站起来道:“曹操打破城池,进入了徐州?!”
陈宫、诸葛瑾两人面面相觑,几疑身在梦中,好好的刘备怎么就败给了曹操,这怎么可能?!
袁涣扼腕叹了一声,便将徐州陷落一事讲来。
那日刘备出郭迎入了天使,拜受恩命毕,设宴管待来使。
宴毕,刘备即遣陈登出使武平,将此事转告袁术得知,毋使因此一事而两相疑。
袁谭跋扈,身为徐州刺史,劫掠人口这种大事刘备怎会不管,随即打算出兵往东海行。
张飞欲随行,知其性情暴躁,刘备乃不准其行,留在了下邳,此次前往琅邪说是抵御侵扰,实则刘备是准备与袁谭理论,以德服人,说退袁谭回兵。
大哥去了东海,二哥去了钟离,张飞自思现在徐州自己做主,不能辜负了两位兄长的期待,便勤勤恳恳的按时点卯,晚上回家。
这样过了二日,本来喜灌酒的他,酒虫在肚子里快要爬出来的时候,张飞遂将相应事宜全部托付给了陈群办理,然后当晚就设宴款待诸多官员赴席。
这是推说之辞,生怕将来大哥、二哥回来之后见责,张飞很是明白的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搪塞。
张飞把遍各官,自斟巨觥,连饮了几十杯,不觉大醉,而后回衙睡下了。
哪料到半夜忽有惊扰声自外传来,张飞恼恨,翻身起来抓过一仆问之,奴战战兢兢,生怕这一位老拳砸在身上,倒也口齿伶俐的讲道:“诸位大人不再其位,可能是城内细奸破坏,点着各处易燃之物…”
张飞暴怒喝斥道:“拿我蛇矛来,我倒要看看哪一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在我看守城池的时候过来捣乱!?”
左右披甲重卫随即将重达六十三斤的丈八蛇矛奉上,张飞一把提起,身形摇摇晃晃的向外去。
一匹宝马,硬是爬了三次,张飞才骑上去。
宝马嘶风,号为乌云踏雪,非常之神骏,全身毛油光亮,漂亮无比,气势非常雄壮。
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张飞引着一哨人马在城内街道上驰行,觑着最近一处着火之地而去。
本来澄清的月色,在城内数处被点燃起来的浓烟中,弄得非常昏暗。
扑近眼前着火之处,张飞睁开铜铃大眼一看,见着是一栋被燃起的房舍,却无旁人在侧,喝令左右灭火的时候,张飞骏行打算将贼子给揪出来。
不料就在此时,左右指着那附近的城门对着张飞惊叫起来道:“三将军,你看!”
张飞回首望过去,便是在昏暗的灯火下,影影绰绰有不少人从城外涌进来,当即吃了一惊,骇然道:“怎么无人来告诉我,有人想要攻进城来?”
这个时候张飞也顾不上仔细去询问他人,只身挺矛纵马向前,一心想把来敌给撵出城中。
惶惶不安中,张飞总觉得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夺城,就是不知道是袁术,还是曹操?
快赶到城门口附近,举目瞭望瞧见面前的兵卒身穿曹操兵甲,张飞顾左右怒喝道:“曹操这个奸贼,我兄不去砍死他,他反过来倒是想先取我徐州!”
“跟我上!一个不留全部都给砍了!”
战事骤起,又是在意料之外的战斗,实际上张飞没有准备打这一仗,披挂也只穿了半身,上身因为酒意上涌嫌热,还袒露着。
不过就算如此,张飞之勇悍亦非他人所能抵抗。
一矛杀奔过来,像是串血葫芦开瓢,仅仅一瞬间,死在张飞丈八蛇矛下的敌方兵卒就有十数人!
曹军内有一将觑得张飞强悍如此,不禁大怒,当即挥动大斧来敌他。
这是一个硬朗的大汉,身形壮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