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战一整天,袁术大战小半天,死伤无数,兖州兵马过来的时候,有近二万,现在不到三千,袁术一万二千军势,到了吕布退兵之时,也就只剩下四千左右。
各自点数清楚剩下的兵力,袁术、曹操集一帐议事。
为袁术引见了麾下大将之后,曹操面露不甘之色说道:“曹某虽有讨贼之心,但眼下诸侯止步洛阳,只有公路兴义师,与曹某共讨此贼。”
“某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缳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
这算是老调重弹,又或者可以称之为在变成老奸巨猾的曹操之前,一腔热血的曹操,在最理想条件下的讨董策略,然而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战略。
我袁术不是你曹孟德帐下将校,更加不是袁绍那“堂兄”的奴婢,你说让我去守丹、析,我就去了?
呵呵…
见袁术一脸嘲弄之意,曹操愤懑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曹操没有骂完,似乎琢磨出袁术嘲笑他的深层含义,便顿足落寞坐下,悲声哀叹道:“大失所望,大失所望啊…”
“孟德,这有什么可失望的?”
袁术自席间出,负手斜乜夏侯惇、夏侯渊诸将,侃侃而谈道:“我兄蜗居渤海,仰人鼻息,若无韩馥韩文节提供粮草,不提会盟之事,过得了黄河就算他厉害了。”
“韩馥韩文节,我袁家门生是也,堂兄居渤海,人心归附,忧患翼州非己所有,对其颇有忌惮之意,怎会提兵相向西都?难道他韩文节不怕在他出兵征伐之际,翼州被我堂兄给抢了去?”
“孔伷、孔融等辈,清谈高论之客,不提也罢。”
“除此数子,急公好义、真心讨董之人不多,止有你我,并…”
袁术讲道此处,忽有一小校从外闯进来,向着曹操、袁术两人参拜禀报道:“主公之兄,讨董盟主袁绍表奏周昕为豫州刺史!”
袁术顿了一下,呵呵冷笑冲着曹操道:“你看看,我还在这里讨伐董卓那个老贼,我那位兄长在后面就给我来一出!”
袁术表奏孙坚为豫州刺史在前,虽然时至如今孔伷都还没有死掉,不管孔伷自己怎么一个想法,袁绍现在做的事,实在不太地道。
曹操一脸无辜,懵然看着听着。
袁术匆匆一拜,对着曹操说道:“孟德,非我不想讨董,但事有掣肘,若我不回兵南阳,恐怕来日安身之地都会被别人抢了去。”
说完这话,袁术不等曹操劝阻,直接从帐中出,然后喝令道:“拔营起寨,我们回南阳!”
轰然叫好,守候在外的诸多大将各个喜形于色,看来他们对于战董卓也已经提不起兴趣来,尤其在见识了吕布那匹夫的战力之后,更是如此。
“公路…”
曹操不及穿甲,不顾还裹着绑带的伤躯追了出来,站在帐台上,遥遥向袁术喊道:“我曹某不阻你回南阳,不过在你走之前,是否可以谈一下将来之事?”
正要翻身上马的袁术一愣,曹操言下之意有结盟的意思啊!
我回我的南阳,你是继续追过河与吕布血拼,还是撤军回兖州,我袁术都管不着。其实到了这般境况,讨董诸侯盟约名存实亡,你曹孟德心里应该有数。
而在此种情况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敢答应,我袁术还惦记着你麾下大将,还想着要抢占你的地盘,假如结盟的话…
遥遥一拱手,看了曹操最后一眼,袁术道:“来日方长,孟德,你珍重,我走了。”
说话间,袁术大手一挥,率先策马而行向着来路归去。
看着袁术这一路人马徐徐而动,站立在曹操身旁一同观看着的夏侯惇说道:“孟德,方才听他一席话,并非如传言那样不堪,这是为何?”
曹操颔首捋须间,脸上充满忧患道:“天壤之别,之前的他…”
“此人心思实难捉摸,我怕以后再遇上他,便是兵戈相向之时。”
“怕他做甚?”
夏侯惇哼哼冷笑着,遍览袁术随行诸将言道:“只有那名叫华雄的武将还算尚可,其他人等,不堪一击!”
苦笑拍拍夏侯惇的肩膀,曹操看了一会,见袁术一军即将脱离自己的视线,便说道:“元让,你们也准备准备,我们回兖州。”
回军之路非止一日,到了洛阳,袁术方才得知,兖州太守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瑁推辞不与,岱引军突入瑁营,杀死乔瑁,尽降其众。
乔瑁算是死的第一个讨董诸侯,随着他死去,这原本留屯在洛阳的各诸侯军势纷纷离去,其中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曹操、袁术联军在汴水被董卓击溃的消息传了过来。
望着一片废墟的洛阳,袁术没有停留,直接循着来路往南阳走。
比之来时,兵马少了;比之来时,自己少了一个同伴好友,多了一员猛将,是得是失,袁术一时间真分辨不清楚。
兵至梁县、鲁阳之间,俞渉归。
夜深沉,屏退左右,袁术左右度步,脸上浮现出烦躁之色。
俞渉站在下首侍立,他垂头大气也不敢喘,主公吩咐他所做的事情实在骇人听闻,主公如此安排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文台…”
“孙坚他听了你的话,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