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刘晔首先说明了这一点,然后他向坐在上首的袁术解说道:“召集工匠,准备集全木料、材质,花费些时日,无论是楼船,还是艨艟,晔都能为主公督造出来。”
袁术露出笑意,微微点头。
“不过…”
袁术脸色转阴,多少事情就是坏在这个“不过”上的?
“孙坚本是吴人,更不必说他现在所招募的壮勇必定是熟知水性的劲卒。”
“南船北马,拿诸位将军与孙坚相抵,我怕事情会有反复…”
岂只是反复?
刘晔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在斟酌三分之后,袁术直接叹声讲了出来道:“子扬,你是不看好我军能战得过孙坚军势?”
刘晔点点头,反正这里府衙中就只有两个人,有话直说无妨。
袁术思虑再三,问道:“子扬,那如今可有良策教我?”
将领就是那么几个了,华雄、纪灵等人,近期被袁术这位主公赶下水去,整天的泅水熟悉水性,袁术自思着,现在不应该是白板状态了,至少水性那一项,应该提升了一些。
当然像是周泰这样的浪里白条,就不必提了,早早被自己任命为军中教头。
林冲有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号,周泰不能输了他,故此袁术独创了一个将军号,擢升周泰为横江校尉。
横江将军、横江校尉,确有其事,鲁肃就曾经就任过横江将军一职,不过那是后来事。
听着袁术的询问之语,沉思再三,似有顾忌,刘晔最终还是讲道:“以铁索串联…”
刘晔这话一经说出口,袁术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凤雏庞统献计火烧赤壁的翻版吗?
有些冷冷乜着刘晔,袁术心中开始狐疑起来,这刘子扬是来帮自己的,还是害自己的?
刘晔叹着气说道:“如今是夏天,大风吹起,一般都是东南风…”
冬天才刮西北风,那个大风一吹啊…
见这位主公盯着自己,刘晔颇为窘迫,他讪讪然着道:“若是那孙坚用火攻我军战船,实不利己,有此顾虑,之前晔才不敢造次,擅言。”
“不过…”
又是一个不过,袁术点点头,静静倾听着。
“如此之法,实属无奈之举,主公帐下少水军将领,用此法却可让将卒慢慢熟悉水战之法,待等熟练之后,再将铁索解开,或许就能…”
刘晔的话中充满诸多不能肯定的因素,袁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可也没办法,还得露出比较满意的笑容,然后点点头道:“此确是我军当前唯一可行之法,如此,子扬,你就照此办理下去吧。”
刘晔告退而出之际,袁术默默念道,这是否有点儿戏?
不过军中将领中止有周泰一人熟悉水性,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孙坚是人,他的部卒同样也是人,不是出生在水里的生物,至多相比之后,他的将卒略微占有一些优势罢了。
自己不该把眼神界定放在时下,应该展望一下四周。
他孙坚有水军将领,自己缺少的话,又急切不可能让华雄、纪灵在短时间内领悟到水战的真谛,那么不如去找几员强悍的水军大将来?
甘宁?
太史慈?
太史慈在北海,远水救不了近火。
甘宁在哪,我得好好想想,然后派遣人出去寻访一下。
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甘宁“少有气力,好游侠”。但他不务正业,他常聚合一伙轻薄少年,自任首领。他们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时人以“锦帆贼”称呼他们。
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后甘宁不再攻掠别人。他读了一些书,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便率领八百多人,去依附了刘表…
这便是甘宁前半生为贼的经历,袁术派人按图索骥去寻访,最终在黄祖那里断了线索,好像此时的甘宁已经去了刘表那里,在江夏,黄祖帐下充任都尉。
又是刘表!
多少事坏在他手上,袁术恨的咬牙切齿!
袁术知道明召甘宁是已经不可能了,自己派遣过去的人,让黄祖得知的话,肯定是一刀砍杀的结果。
想要寻思出一条计谋来招揽此人,又智商拙计,想不出办法来,最后袁术只得求助智力一流的刘晔,请他过来商议此事。
“甘宁?”
一脸诧异的刘晔进来施礼匆匆坐下,便听起主公袁术讲起甘宁的前事来。
等袁术一讲完,刘晔就露出笑容,他眯着眼睛问道:“主公可是想征辟、招揽此人?”
袁术点点头,不然我找你过来做什么?
知道你忙,楼船才造了五艘,其他的舰船还在筹备材料中。
“此事不难…”
喝了一口茶,刘晔告罪一般的讲道:“听主公言,甘宁此人虽粗猛好杀,然开爽有计略,轻财敬士,能厚养健儿,健儿亦乐为用命,实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