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的人同时起身,同时向来人行注目礼!
来的正是泰安县的一把手胡安民,以及张青山等县里主要干部,紧随在他们身后的是穿着的板板正正,手提礼物、花篮的高强与左超二人。
“这不是是胡书纪吗?”
“胡书纪、张县长怎么来这了。”
左邻右舍一个个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要知道胡安民这种级别的人,平时除了在电视能见一眼,老百姓是很难见着的。
“乡亲们,安民来给你们拜个早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胡安民表现的极为亲民,当即与众人握手,打成了一片。
张青山等人也是摆出一副慰问的派头,大家喜气洋洋的热乎了一番。
众人好不欣喜,唯独金志华与秦宽一家子呆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邪门了,要慰问,也得是慰问老干部,老军人啊?胡安民跑老头子这来干嘛,吃饱了撑的慌吗?”
苗翠萍恨的牙根直痒痒。
“胡书纪,张先生,李先生,你,你们怎么来了?”
金志华立即成了奴才相,点头哈腰道。
“你的事待会再说!”
胡安民一把拨开他,旋即领着人走到了老爷子面前,握住他的手,笑道:“老爷子,我们几个过来蹭你老一顿年夜饭,您不介意吧?”
“哪里,哪里,胡书纪能来,老汉太,太高兴了,快,快坐下吃饭喝酒。”
秦建国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高兴地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拉着胡安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一旁的秦秀真一家子都看直了,跟一把手握手,这得是多大的荣幸。
还是苗翠萍有见识,第一时间回过神来,领着儿子、老公硬挤了过去,舔着脸笑道:“胡书纪,这是秦宽,老爷子的二儿子,这是秀真,大学生呢,我们都是一家子。”
说完,夫妻俩左右夹住老爷子,一脸的亲热孝顺样儿。
老爷子想要挣脱,奈何这二人死皮赖脸贴的极紧,虽然不快,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当着一把手的面,他也不好太让他们难堪。
“胡书纪,您,您多关照。”秦宽搓了搓手,伸了出来,激动道。
胡安民一进门看到秦宽一家子跟秦羿叫板,又见老爷子一脸不乐,料想这一家子不是什么好鸟,以他的地位,自然没必要给他们什么好脸。
胡安民脸一沉,只作没看见,弄的秦宽很是尴尬,又把手缩了回去。
“胡书纪,你次开会提的“泰安三步走”计划,真是民生之福,我一直在认真体会、学习胡书纪的指示精神,争取能紧随书纪的脚步,为泰安发展贡献老秦家的一份力量。”
秦秀真可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求被赏识,抓到一个进入仕途的好机会,是能跟胡安民拍两张照也是好的,日后出去也够吹三年的了。
苗翠萍拿出手机,要准备替儿子拍下这神圣的一刻。
“好啊,看来这位小同志对我还做了功课嘛,那你给我说说,我的三步走是哪三步呀?”胡安民负手笑问道。
“这……”
秦秀真顿时傻眼了,他哪里真学习过胡安民的讲话,是在电视扫过那么一眼,这下可真是进退两难了,羞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乡亲们都看到了吗?现在老有人说我们老班子不给年轻人机会!”
“这是个典型,说着官话抓帽子是把好手,真正对于民生大计却一窍不通,你说说,我们敢把百姓的民生大计交给这种投机取巧之人吗?”
“青山,老李,这个秦秀真呀一定要当典型教材,回去给各级单位的要员好好传达下我的精神。”
“我们泰安经济要腾飞,欢迎各种人才,但像这种指望端个饭碗,连碗里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那是绝对不能要的!”
胡安民竖起食指,声若洪钟,指着秦秀真义正言辞道。
“胡书纪,您放心,我们回去一定认真传达您今晚的指示!”张青山等人做好笔记,恭敬道。
苗翠萍此刻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蠢货儿子,今儿多好的机会,但凡他要答来,借着这股东风,算混不了个编制,捞个合同员,也有的是机会呀。
这下好了,被抓成了典型,这辈子想端铁饭碗,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秀真呀,做人要识趣,连胡书纪都敢糊弄,你牛啊!”
左超晃悠悠的在后面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道。
秦秀真死了亲爹还难受,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这辈子算是完了,做生意没本钱,干苦活没力气,最渴求的铁饭碗也彻底没戏了!
“你这个不成器,丢人现眼的东西,秦家的脸让你丢尽了!”秦宽难忍心愤怒,抬手狠狠扇了秦秀真一巴掌!
秦秀真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好不痛苦!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胡安民一脸堆笑的冲端坐在酒桌的秦仁父子走了过去,“秦先生,你好,我是胡安民。”
“胡先生,幸会!”
秦仁礼貌起身打了声招呼。
“秦先生,您有一个好儿子啊。”
“是这样的,我们县城准备对老城区进行开发,我们想请您儿子秦羿先生,担任工程名誉总监,以确保在座的每一位父老乡亲都能分享泰安大计划的红利与实惠。”
胡安民走到秦羿跟前,恭敬笑道。
秦羿依然端着如常,放下茶碗,淡淡的看了胡安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