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秘辛震惊了卢直和姿雪,也就是卢直并非本土土著,虽然震撼,终究回神很快,不像姿雪,身为当事人之一,即便有卢直在一旁宽慰,还是神情恍惚,一副受到冲击的模样。
卢直也知道,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很是理解,劝过后发现效果不佳,就在一旁护持,没有继续说什么。
这时候多说无益,还是得女孩自己回过神才行。
等了好一会儿,姿雪终于回过劲来,眼神也多了些活泛劲儿,从目不转睛变得能眨巴几下眼了,他才关心地问道:“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吧?”
刚刚姿雪的模样真的很让人担心,虽然现在她的状态是灵体分身,可是那种情绪的冲击同样是会延伸到本体上的。
姿雪苦涩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指着还被她的玄法手段托举在半空的帛布卷问道:“阿直,你觉得这些记载是真的么?”
卢直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内容,叹息一声:“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但是又不能不信那么一些,实在是这份记录太完善了,逻辑清晰,举证翔实,如果不是承启帝、元泽帝先后两代帝王都不信这位史官之言,他也不会满含愤懑地将这些秘史掩埋在这个地方,以待将来评说。”
承启帝就是元泽帝的父亲,指定姿雪的母亲檀云容成为元泽帝正宫的那位先皇帝,按照姿雪的说法,宫中记载这位皇帝还是很宽仁和蔼的,这大约也是那位史官“诋毁之言”没有遭到追究的原因,至于元泽帝么,上台后各种焦头烂额,为了避免更多麻烦,也不会再来找史官麻烦,这也是史官能将信息流传下来的原因吧。
姿雪点点头,神情平静了些:“既然阿直也觉得这份记录有可能是真的……我果然还是要继续追寻下去,将真相真正弄明白。”
“真的要继续吗?”卢直看着姿雪的状态,有些担心地问道。
听出了他的关心态度,姿雪微微一笑,只是有点勉强:“嗯,毕竟,这和我的身世有关,和我的亲生母亲有关……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她都是我的母亲啊。”
说着说着,姿雪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对于这个本来就比较胆小的女孩来说,这一次得到的信息有些超过她的接受程度了,可是,即便这样,她依旧决定继续追查下去,也能侧面反应她的坚持。
卢直能理解她的想法,帛布卷中内容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事儿就太离奇了,牵涉也太大了,后果也非常严重,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作为异世界人能够一走了之,姿雪却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况且,那位檀云容是姿雪的母亲,姿雪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真的走到那种可怕的地步吧。
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姿雪又说道:“不过,这件事与阿直其实是没有关系的呢,而且继续参与下去的话,说不定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所以……阿直就不要再参与下去了。”
卢直看向姿雪,有些不高兴:“姿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的,只是,只是,阿直是应我请求卷入到这个事情里的,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后续的风险太大了,我不希望阿直出事情,因为阿直是穿越者啊,与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联系的,如果出事情的话,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着姿雪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解释着,卢直叹息一声,慢慢说道:“姿雪啊,我虽然是穿越者,并非这个世界的本土人士,可是呢,无论你也好,川神秀也好,枢赤莲也好,或者我的那些朋友,像是勾六啊,常隆啊等等,又或者黎娘这样已经跟着我的女孩子……我与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许多的羁绊了啊。
即便今天我退出了,若是有一天,那位史官记载的预言真的成为现实了又怎么办?我难道能放弃所有人,一个人离开吗?那样的话,我难道不会心痛如绞,后悔莫及吗?不会后悔今天轻率地抽身事外的选择吗?”
听到卢直这么说,姿雪脸上出现动摇的神色,而卢直则继续说道:“更何况,没有我协助的话,姿雪你想要查下去也很困难吧?如若不然,你也不会耗费心力,制作这个特殊的香囊吧?既然这件事是这么重要,我又有了不得不参与的理由,那你还要让我怎么退出呢?”
姿雪的灵体分身无法流泪,可是眼圈还是红了:“我、我……我对不起你,穿越者先生……”
不知道是太过伤心,还是过于愧疚,又或者对未来彷徨无措,少女情绪激动之下,不由自主借着卢直的肩膀哇哇哭泣起来,虽然没有眼泪,那种情感却是共通的。
卢直任由少女发泄着复杂的情绪,目光却是幽幽地盯着帛布卷,真是没想到啊,居然会碰上这种事情,如果是之前,出于趋吉避凶的本性,说不准他还真的就狠狠心,不理会这种想一想都能让人头皮发麻的麻烦事了,可现在……
想到黎娘前段时间派人送来的家书,上面洋溢着她还有几个月就要做母亲的喜悦言辞,他不由闭上眼睛,在这个世界,他有了根系。
偏偏真的出事的话,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控制星界之门,携带黎娘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真的如史官所书帛布卷内容那般,将有惊天巨变,那等乱世之中,黎娘和孩子怎么办?母子出了事情的话,他怎么能原谅自己呢?
更何况,他和姿雪说得也不是假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无论和川神秀的奇葩孽缘也好,和枢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