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原本应该把以前事情都给遗忘掉的饕餮老人,居然对自己这个几十年都未曾联系过的师弟还会留有印象,众人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解释,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还是云月儿反应快一些,立刻对饕餮老人笑着说道:“师父啊,你之所以对我爹的名字有些耳熟,一定是之前听我乔师哥提起过吧。”
说完云月儿又朝任天使了个眼色:“乔师哥,你说是不是啊?”
任天赶紧接口说道:“正是如此……师父,你忘了啊,我们初次见面时,都被关在霞蔚宫的练功房里,当时我们之间一墙之隔,那时我就曾经对你提起过我以前的师父的名字。”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印象了。”饕餮老人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下来:“想来我应该就是那次听到过云帆这个名字的,所以才会现在觉得耳熟,是啦,一定就是如此。”
除了云月儿知道关于醒世者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任天对他们解释饕餮老人性格之所以前后有如此大的反差,就说成是这老头修炼法术走火入魔,把自己心中的心魔给召唤了出来。现在脑子糊涂了,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对他反而是件好事,这样就可以抑制他心中的心魔作祟。
正是因为任天这么向大家解释,所以在场的人都担心饕餮老人会不会因为认出了自己的师弟,而恢复了记忆。一旦这样,那心魔万一重新产生,不是又麻烦了。
现在看云月儿和任天这么一说,在饕餮老人这还真的蒙混过关了,大家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酩酊老人来说,原本几十年前为了一点小事与师兄闹翻,但是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加上看见师兄现在一把年纪却连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这幅样子也难免令他心中难过,所以立刻就把之前的嫌隙给丢到九霄云外。
这下倒好。两个老头是越聊越投缘。越聊越亲热,没一会功夫就变得跟亲哥俩似的。一旁云月儿、任天和倪元坤心中暗暗好笑,当初为了那点小事,弄得几十年来跟仇家一样就是不肯来往。互相谁也不肯拉下老脸服个软。这又何苦来哉呢。
亲热归亲热。正事还是要办,云月儿一看现在这气氛这么融洽,干脆乘机开口说道:“师父。有件事我和乔师哥要有求于您。”
&话说的。”饕餮老人把脸一板假装生气:“你们都是我的宝贝徒弟,什么求不求的,你们的事为师还能眼睁睁放着不管吗?”
任天一看现在大家这么高兴,那件事改天再提也不迟,赶紧说道:“月儿,现在师父身体刚刚好一些,我也是刚从昏迷中醒来,那件事晚点再说也不迟,不用急于一时。”
饕餮老人更加不快:“乔跃,何必吞吞吐吐?既然现在大家人都到齐了,就现在说吧,有什么事,为师一定替你们做主。”
云月儿心里想着念着的就是想让乔跃的魂魄早点回来,能提前一天是一天,提前几分钟对她而言都是好的:“师父,其实我跟乔师哥这次到霞蔚宫来,是特意有事来找您的。”
&来找我的,所为何事啊?”饕餮老人略感意外。
&实……我乔师哥之前遭遇了一场意外,导致他的魂魄被这把檀魂剑给吸走了。”一边说着,云月儿就把酩酊老人腰间挂着的檀魂剑给摘了下来:“所以现在我乔师哥体内的魂魄不全,需要设法把这檀魂剑内我师哥的魂魄重新输回到他的身体里才行。”
&来如此。”饕餮老人接过这把宝剑,一看就知道这把剑被人用法术给封印了起来,想必就是为了防止宝剑内乔跃被吸走的魂魄外泄。
酩酊老人接着说道:“可是这把檀魂剑颇有些厉害,如果跃儿不能学会护体之术的话,可能不但不能把宝剑内跃儿的魂魄重新输回他的体内,甚至还可能将他体内仅存的魂魄也给吸走……”
&体之术?”饕餮老人默默念了一遍:“难道乔跃这次来霞蔚宫找我,就是专门来学这护体之术的?”
&是如此。”云月儿紧张的看着饕餮老人,这两个多月以来的奔波与劳累、辛苦与磨难,都是为了这件事,现在眼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怎能令她不感到紧张。
饕餮老人皱着眉头沉默不语:“这救人之事本是我们侠义之士应该做的,别说乔跃现在是我的徒弟,就算他不是,我既然知道此事,也必须要救他一命。可是……”
云月儿听到“可是”两个字,心中不由得一沉:“可是……可是什么?”
&是这护体之术……我已经记不起来了。”饕餮老人一脸的沮丧,拼命的摇着头,一副懊恼后悔的样子:“自从我这脑子开始不好使之后,原来我会的许多法术都给遗忘掉了,而那护体之术原本也不是什么多难的法术,偏偏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么会这样?”尽管云月儿事先已经听倪元坤说起过这件事,但是事到临头依旧难以接受:“师父,你能不能再好好想一想,说不定就能想起来。”
饕餮老人托着脑袋拼命的回想着,就觉得大脑中一片混沌,朦朦胧胧中好像能看见护体之术就在一片迷雾后面,但是这阵迷雾却怎么都不肯消散,他越是想驱走这片迷雾,可是雾气却越来越浓,使得他的脑袋也开始疼痛了起来。
这阵头痛越来越厉害,开始还只是隐隐作痛,到后来就好像有人把一个铅块塞进了他的脑袋里一样。饕餮老人疼得直冒冷汗,最后忍不住低声呻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