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芳儿,就算咱们要报答主子的恩情,也没必要非要做这些无谓的牺牲呀,咱们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在妇人的一再逼迫下,男人抹了把头上的汗,很是无奈的反问道,
“你确定你这样做,真的会有预期的效果吗?难道真的不是以卵击石,又再做无谓的牺牲吗?”
“有没有效果我不管,毕竟当年她对我也是有再造之恩。”面对男人的一再疑惑,妇人倒是显得问心无愧,很是坦然,
一把蹭干脸上的泪花,决绝道,
“我秋芳这个人活着的一贯原则,就是宁愿天下人都负我,我也决不能负任何人。
尤其是那些对我有恩情的人,滴水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
哪怕是落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哪怕是最后连命都搭上了,我也在所不惜,会永往直前。”
“你这个丫头啊,就是傻,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你怎么还是这么个直来直往的性子。”
妇人这么说显然也在男人的意料之中,只见他轻叹一声无奈道,
“你说说你当年,若不是你一门心思的和那曹贵妃对着干,想为自己昔日的主子出那口恶气,你至于最后落着这么个下场吗?
到了最后,孩子孩子没保住,自己也惹了皇上的厌,最后差点一个人病死在冷宫。
还有现在,咱们好不容易在这山中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你这边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又准备折腾,
你可有想过,如果这样做,这后半辈子可就全毁了啊。
关键,这最后落得个什么结果还不知道,
这番折腾还不见得能起到作用,真的能帮到那昔日主子的忙。
芳儿,今天就听哥一句劝,咱就别再做那自伤一千,还不见得伤敌的事情了,行吗?
你这也老大不小了,好歹也为自己想想,如果这次再折进去,你就真的再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啊……”
“我不管,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绝不放弃,”
男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半天,不料妇人牙一咬,根本不为所动,仍是一副不到南墙不死心的架势,十分坚决道,
“实在不行,如果真起不起作用,那我就自己想办法去见皇上,我亲口和他说,
都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是看在我那死去的未出世的孩儿面上,皇上总能听进去一两句吧。
但凡他动了一点疑心,这件事或许就能有回旋的余地。”
“芳儿,你怎么就那么倔呢,咱能别再做傻事了成吗?
你确定就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能见着深宫里的皇上吗?
怕是刚到陵城,就被曹家的人发现,取了性命也说不定呢。”
见硬劝不行,男人急中生智,恐吓了两句后,忙又起了缓兵之计,委婉劝说道,
“芳儿,你且听我慢慢说,这事咱们真的不能着急,
你要这么想,这件事知道的人本来就少,如果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智之事,倘若咱们再被那曹家的人害死的话,那知道真相的人可就更少了啊,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日子更是微乎其乎,
说不定真相就此石沉大海了也不一定呢。
你听我的,且耐心再等上几日,
说不得咱们不送,通过别的渠道他们也知道了呢,或许就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到得那个时候,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咱们再突然出现作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正好就起到事倍攻半的效果。
他们两个刚才不也说了嘛,西夏那边自己人传来的消息,大渝新回来的靖王得了一种怪病,康王妃已经亲自前去大渝,为那靖王疗伤了。
而康王司马铖带着人已经北上直接攻打司马克去了,想来以康王的实力,称霸西夏也算是指日可待了。
试想有康王做靠山,只要他们父女碰了面,这件事撞破,离真相大白于天下,揭开那曹家人的嘴边还远吗?”
“庆哥你设想的是很好,但是事情真的会往咱们想象的方向发展吗?”
这厢男人是口若悬河的设想了半天,无奈女人根本没有被他的思路带走,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他们曹家的实力在陵城这么强大,还有这陵城说小也小,说大也很大,说不得只要曹家人暗中稍一动手脚,或许他们这辈子就根本都不可能碰上呢,
还有,这件事我真是越想越疑惑,
你说他们到底从哪来的现在这个冒牌货啊,怎么就能这么凑巧,瞒过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说,竟连小主子那奶母也给一块蒙了过去。”
女人说着,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桌子激动道,
“不对,这件事肯定不只那曹家人所为,那乳母肯定也知道真相,你想啊,没由得自己每天奶的孩子突然被掉了个,她自己却不知道的道理呀。
不行,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咱们必须尽快找到这臧嬷嬷,找到事实的真相,及这冒牌货的身份。
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后怕,他们竟然连这种狸猫换太子的事都能做了,
万一这再拖下去,逼急了他们,皇上有没有个三长两短还不一定呢。
还有这靖王,听说回大渝后他本就一直不得宠,再加上他年龄又如此小,几乎没什么根基,你让他拿什么和曹家抗争。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成功了又怎么样?
咱们又和他根本没什么交情,到时候靠不靠得住,人家愿不愿意帮咱的忙还要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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