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号,乔父从特殊渠道得到消息,解放军某军队竟然发生了叛逃事件,有几人试图开船逃亡对岸,最后被部队击毙。
叛徒死亡,听起来是一件高兴的事,然而往深处想,叛逃的原因是什么?
是被敌人蛊惑还是无法忍受当前的生活?
抑或是他们其实敌军安排在我军的叛徒?
不管是哪种答案,细想起来总让人惊恐。
乔父沉默了好久,这个消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
别看高山大队偏僻,但谁能保证这里头就没有敌特呢?
乔佳月每个月都会做固定分量的药粉,乔父只要趁着每月去公社的机会,在供销社交给指定人即可。
因此,乔佳月现在每个月也有一定的工资拿,岁数不多,但好歹在首长那边挂了号。
乔父想,若是自己以后有意外,有了这个关系,妻儿也能得到照顾。
腊月二十四,乔父刚送了一批猪到公社,就发现了憔悴的蔡父蔡母以及蔡盛三人。
蔡母看到乔父,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年的日子简直不敢想,好在是熬出头了。
“回来了就好,萍萍还念着你们呢。”乔父笑着道,把拖拉机的车头稍微清理了下,让蔡家人爬上去,又等了几个社员,拖拉机才突突突地往山上爬。
“萍萍,快看,这是谁来了?”乔父带着蔡家父子三人往家里走,远远的就看到蔡萍蹲在门口剥蒜头。
蔡萍听到乔父的声音,抬头看到三个陌生中带点熟悉的人,脸上畏缩了下。
“萍萍,我是奶奶啊。”蔡母几步上前,伸出双手想要抱,又不敢抱。
蔡萍睁着一双杏仁眼,仔细地看着蔡母,好半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奶奶。”
“我的萍萍,不哭哦,奶奶在呢。”蔡母抱着蔡萍,也大哭了起来。
蔡盛在一旁直搓手,看着女儿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对于这个孩子,他心怀愧疚。
“萍萍,这是你阿爸。”蔡母擦了擦蔡萍的眼泪,转而给她介绍蔡盛。
“萍萍,我是你阿爸,给你吃糖。”蔡盛说着,拿出两颗糖放在手心,伸到蔡萍的面前。
乔佳月在屋里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心酸。
她转身进入厨房给乔母帮忙,家里来客人了,肯定要多几个菜的。
今年还没杀年猪,好在家里还有之前去别人家买的一点肉,刚好够炒一盆菜。
吃过了饭,蔡母抱着蔡萍跟乔母进屋里说话,而几个男人则在外头,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聊一聊最近的事。
“蔡叔,新年新气象,一切都会好的。”乔父安抚着几人。
蔡父点点头,看了一旁的蔡盛一眼,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这次进去,都吃了些苦,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好在还了我们青白。年后,我们就能回单位上班了。”
“这是好事啊,蔡叔,一切都会好的。”乔父笑着说,然而这话却显得苍白无力。
他已经很清楚,如今的迹象已经开始显露,今年不会平静。
说实话,他都有些担心蔡家,怕这边刚摆脱牢狱之灾,下一刻就要遭遇其他的事。
然而这些他不能提前说,只希望他们有那好运气,能够幸运地躲掉。
里屋,乔母叫来乔佳月,“月儿,你带萍萍出去玩一下。”
“婶子,那些东西我都收着呢,您看什么时候要,我拿给您。”乔母压低了声音说道。
蔡母愣了下,见乔母说的是这事,她笑了下,“你们先收着吧,我相信你们。”
都是体制内的人,如何嗅不到这暴风雨前的气息,还是低调的好。
“行,东西放这您放心,没人会发现的。”乔母怕蔡母不放心,又强调道。
而后,她从转过身,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手帕包,“之前你送蔡萍来我家,,这是剩的生活费。”
那卷钱,乔母只意思地抽出一张来,其余的现在还给蔡母。
蔡母脸色一变,双手就去推乔母的手臂,“说是生活费就是生活费,哪里有什么剩的说法。”
他们现在刚出来,确实是两手空空,但也没那厚脸皮去拿着已经送出去的钱。
乔母抓住蔡母的手,硬是塞到她的手里,“萍萍是个很好带的孩子,家里一年也没花什么钱。”
“你们正是用钱的时候,跟我们客气什么。就我们现在的关系,也算是亲戚了。”
蔡母闻言,不由笑了下,“你说得对。”就不再推辞,但乔家这份恩情,她记下了。
蔡父蔡母蔡盛三人就在家里留了下来,乔父带着三个儿子去乔白若笙和李答那边借宿。
之前一直说要加盖两间屋子,然而说了好久,却一直没行动。
反观大队其他人家,盖起砖瓦房的已经有好几家了。
乔父现在也不急,盖房子的事拖一拖,给人一种先社员后自己的印象。
反正家里暂时还住得下,就是来客人时太挤了一些。
乔佳月还是跟蔡萍睡,小丫头拉着自己的手悄悄说:“佳月姐,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奶奶说家里有好吃的糖果,好看的衣服,我都给你。”
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年,蔡萍是真的把乔佳月当姐姐看待了。
“你跟我回家,我们还睡一张床,还一起吃饭一起玩。”蔡萍见乔佳月不应声,有些急了。
乔佳月伸手捏了捏蔡萍的脸颊,“我爸爸妈妈在这里呢,等过年后,我暑假去你家找你行不?”
“暑假是什么时候?”蔡萍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