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沛的眼睛也湿润了,半晌之后他才哽咽着声音说道:“我和翎儿都还活着,梅姨应该高兴才对,如果梅姨只是一味的啼哭,让泪水模糊了您的双眼,您如何才能看清我们兄弟两个。”
武阳让兄弟二人用情来打动季夫人,尽最大可能说服她,只有这样季夫人才会帮助他们,所以叶沛才说出了这般话语。
季夫人听罢果然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她回身对齐嬷嬷说道:“你马上去院外看守,如果有人到此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早就睡下了,有事明天再来,切记千万不要把人放进来。”
齐嬷嬷非常机警的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季夫人将兄弟二人领进自己的静室,在关好门户之后,她亲热的拉起了兄弟二人的手,柔声问道:“这些年你们兄弟两个还好吗?”
“唉!”
叶沛不由得轻叹了一声,随后才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当年我和翎儿被大内侍卫追杀至玉鼎峰上,最终叶叔不敌倒身尘埃,他们把翎儿踢落万丈深渊,而我也被他们的长剑刺穿了胸膛,翎儿就是因为头部受了重创才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虽然我们兄弟性命垂危,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分别被恩人所救,从那以后,我和翎儿便分散两地,遥望天涯,直到去岁发生了青玉虬龙之事,这才使得我们兄弟二人相认团圆,如今我和翎儿终于又住在了一处,我的身体也趋于康健,我想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善恶终有报吧,行善之人最终会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而那作恶之人上天也绝不会饶过他。”
听罢叶沛的这番话,季夫人顿感脸上有一团火在烧,她不禁微红了脸色。
她望着眼前这兄弟二人,目光中充满了怜爱之情,她不住的摩挲着牧仲玉的手,再次含泪说道:“我的儿,这些年苦了你了,这都是梅姨没有保护好你啊。”
牧仲玉一笑,说道:“梅姨,上次我来拜访静心院时,您已经认出了我,可是您为何不与我相认呢?”
季夫人操着缓慢的语气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敢确定你就是翎儿,不过你恭维我的那两句话倒是很像你幼时的性格,于是我便和自己打了个赌,赌你就是翎儿,所以才把秋儿离家出走的消息漏给你。”
“原来如此,但我没有找回季秋妹妹,我真是愧对梅姨。”
“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秋儿没有这个命罢了,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你们早已是绿叶成阴子满枝了,唉!”
叶沛好奇的问道:“季妹妹是为了何事才离家出走的?”
“就是因为和她的父亲吵了几句嘴,秋儿在一气之下,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下了萧山,至今已经有两年的光阴没有回来了,也不知她在外面过的好不好,真是令人揪心的很,唉!”
话到此处,季夫人又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叶沛听闻此言几欲开口,但最终还是咽下了已到唇边的话语。
现在季秋究竟是在空灵岛,还是身在他方,牧仲玉也弄不清楚了,所以他只能说道:“季秋妹妹已经离家两载至今未归,而金雀门中又拥有千余名弟子,按理说找寻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季夫人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她的父亲曾经派出弟子找寻过几次,奈何每次都是无果而归,后来因为门派中事务太多,寻人这事也就淡了下来。”
“是啊,金雀门中的确事务繁忙,季掌门整日里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呢,但是一个父亲不以自己的女儿为念,而是整日工于心计,谋划忤逆之事,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叶沛这句带有讥讽味道的话语顿时让季夫人皱紧了眉头,她吃惊的望向叶沛,问道:“我不明白沛儿刚才所言,你说谁在谋划忤逆之事?”
“难道梅姨不知道季叔在作什么事情吗?就在今晚,赵崇信命令他要为当今圣上下毒,他们要逼宫造反,幸而这个消息提前被翎儿得知并告知了圣上,而圣上又有好生之德,他念在季叔只是一时犯了糊涂的情分上,这才令我和翎儿来到此处,圣上想让您劝阻季叔,只有季叔回心转意,助圣上铲除奸佞才能保全您一家人的性命,否则大祸就要临头了。”
季夫人听罢叶沛这番话语顿时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就在她吃惊发愣之时,牧仲玉又劝说道:“梅姨,我们知道您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您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再者您也要为季秋妹妹想一想,您不希望她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吧?”
牧仲玉的话就像惊雷一般立刻唤醒了季夫人,她立刻想到了逼宫造反的后果,如果侥幸成功也就罢了,万一失败,那就是诛杀九族的罪名,为了女儿,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见季夫人气得浑身颤抖,神情激动的说道:“掌门他竟然瞒着我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他一定是得了失心疯,这才使他蒙蔽了心窍,当年之事他已铸成大错,这次他又要逼宫造反,他这是不让我和秋儿活了,现在我就命人把他唤来!”
“梅姨,来不及了,恐怕现在圣上已经坐在穿云堂中了,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您要当面揭穿他们的阴谋,并劝说季叔反戈一击,还有当年我父帅被害之事您也知情吧,我们也希望您能当众讲出来。”
“你们要两件事一起办?”季夫人凝眸望向叶沛。
“对,今晚我们就是要解决这两件事。”牧仲玉神情坚定的说道。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