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无法抗天命而行的,那样做,毫无意义下载。 ”‘玉’老先生说。
“我命由我不由天。”林轩沉着而冷静地回应。
“何必如此执着呢?”‘玉’老先生悠悠地问。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执着,岂非对不起来这世界上走一遭?”林轩反问。
三角令旗摇‘荡’速度加快,空气中仿佛也多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杀机。
“你执着,只会被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无法挣脱。我想救你,怎么救你?”‘玉’老先生也反问。
林轩摇头:“我不想麻烦前辈了。”
‘玉’老先生停了停,突然说了三句话:“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那三句话出自于著名的“七杀碑”,是民间长期以来流传的一则关于明末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的传闻。据说,张献忠杀人如草,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这三句话。1949年以前,此传闻天下皆知,很多采访中都特别提到,这块碑一直保存到解放初。
林轩听到前两句,脑海中突然浮出很多奇怪的情景,而这些情景都是他从未亲眼见过的。
他仿佛看到,残阳如血,生命如草,漫山遍野都是倒伏的尸体,各种旌旗、刀枪、营帐随处丢弃。
“战争,残酷的大战刚刚结束……”他在心底自言自语。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玉’老先生又说了四句。
这四句,则是专业论者考古的新发现。他们说,所谓“七杀碑”上并无一“杀”字,与传闻截然不同,实为张献忠的“圣谕碑”。
一块碑,两种碑文,真假难辨,正邪难辨,就像这世界上很多问题一样,真相湮没在时间的滚滚车轮之中。
“我说这个,你想到了什么?”‘玉’老先生问。
林轩耳边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凿石声,仿佛有工匠正在日夜打磨石碑,以求刻在碑上的文字能够流传千古。
臧克家的诗中曾这样说:有的人把他们的名字刻在石碑上,想要不朽,名字比他们的尸体腐烂得更快。
林轩低声回答:“凿石为碑,以求不朽,实质却连一百年的安定生活都求不得。人的一生,渺小如蝼蚁蜉蝣,倏忽而已。”
“那你还执着吗?”‘玉’老先生问。
林轩低头思索了十几秒钟,‘唇’边突然浮出微笑:“当然,我的志向从不因别人的劝诫而更改,否则的话,我又怎么能一个人走到现在?”
“大顺三年初,清朝改派肃亲王豪格为靖远大将军,和吴三桂等统率满汉大军,全力向大西军扑来。当时,明参将杨展领兵复夺川南州县,率师北指,与张献忠的部队‘激’战于彭山的江口,张献忠大败,退回成都。杨展由南面‘逼’向成都。王应熊又派曾英为总兵,王祥为参将,联师进攻,阻挡大西军的东下。五月,豪格率清军攻占汉中。七月,为了北上陕西抗击清军,张献忠决定放弃成都,尽杀其妻妾,一子尚幼,亦扑杀之。他对孙可望说:‘我亦一英雄,不可留幼子为人所擒,汝终为世子矣。明朝三百年正统,未必遽绝,亦天意也。我死,尔急归明,毋为不义。’这些话表明了张献忠联明抗清的决心。接着,分其兵为四,并命令四位将军,各率兵十余万向陕西进发。九月间,张献忠率部离开成都,北上迎击清军。十一月,张献忠大军扎营于西充凤凰山……”
‘玉’老先生忽然开始复述这段历史。
这些话,描述的是张献忠的大败局。明末清初的农民军起义中,他建立大西政权,与“闯王”李自成齐名。1640年率部进兵四川,1644年在成都建立大西政权,即帝位,年号大顺。1646年,清军南下,张献忠引兵拒战,在西充凤凰山中箭而死。其人多有奇闻异事流传,如入川屠蜀、江中沉宝等等。
如果在平时,林轩一定会对这种大段大段背诵历史的行为极度排斥,不过现在,他聚‘精’会神地听着‘玉’老先生的背诵,意识到将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你对这段历史怎么看?感到熟悉吗?”‘玉’老先生问。
林轩无法回答,沉‘吟’了一阵才说:“关于张献忠的议论分歧很大,他是好是坏、是忠是‘奸’很难评判。”
‘玉’老先生微笑起来:“如果我说这些都是你的历史,你会有什么感受?”
林轩没有反驳,而是长叹一声:“我不知道。”
“原大西军将领刘进忠叛变后,先在合州同明军曾英勾结,后又出保宁去,投降了南下的清军统死格。清军以刘进忠为向导,带领清军进入川北。清顺治三年(1646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豪格派护军统领鳌拜等将领,分率八旗护军轻装疾进,出其不意,对大西军发起突然袭击。二十七日晨,清军隔太阳溪与大西军相遇。张献忠临急应战,指挥马步兵分两面抗击清军。这时,清军统死格率大军继至,遣参领格布库等向大西军右翼进攻,都统准塔攻击大西军左翼。战斗打得非常‘激’烈,清军将领格布库等被大西军击毙,大西军也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张献忠‘初不为备,闻兵至,犹以为他寇,身衣蟒半臂,腰‘插’三矢,引牙将临河视之。’刘进忠为清将指点说:‘此八大王也。’。清将急发暗箭‘射’之,张献忠不幸中箭身亡,时年仅四十岁……”
林轩熟读历史,对于明末清初的张献忠大西军这一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