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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真的不能进去……”
早上在大殿里打盹,门口吵吵嚷嚷的将人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北宇良亦在软榻上也睡的不安稳,时不时地翻身蹙眉。
我帮他掖好被子,起身出去准备查探一番,许是卧的时间太久了,一起来头晕目眩,一个不稳载下去。正好倒向北宇良亦的床榻,幸亏及时反应过来,用手撑在他身旁两侧,与他只有一拳相隔。
北宇良亦的睫毛微颤,呼吸平稳,还在熟睡当中。
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放轻脚步出了殿门。
外面的空气冷冽,迷糊的头脑瞬间清醒。
慕含带着侍女站在门口,一身草绿水雾百褶裙,纯色狐毛披肩,发髻轻挽,簪有一支暖玉芙蓉步摇,眉心处缀以额妆,这一番打扮确实犹如出水芙蓉之感,眉心的额妆添有几分妩媚。
这样美的人,却是心如毒蝎。
一想到银月,我就恨不得让她立刻去地下为她陪葬。
“娘娘,皇上还在休息,您真的不能进去。”李明一脸无奈,躬身侯着。
“我只是去送粥,不打扰皇上休息。”她的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
“皇上有令,不许任何——人,进入,不过,娘娘要是觉得自己不在这个范围,自然可以进去。”我侧身让开道路。
她身边的侍女一跺脚,怒道:“你居然敢说我们主子不是人!”
李明噗嗤一声,没忍住,偷偷笑了。我也忍俊不禁,看她低低的骂自己的侍女蠢货。
“锦姑娘,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慕含眼波流转,顾盼生情,唇角漾出嘲讽的笑容。“那就是,狗仗人势。”
“这句话不止听过,还见过呢,这不就在眼前头。”
“你!”她气结,一时语塞。“你让开!”
慕含上前一步,扯住我的袖子,手上的劲很大,恰恰抓住我的手腕,腕上是刚换好药的纱布,那次为了表明忠心以血为誓下了狠劲,此时她一抓,还未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疼的我吸了口凉气。
“你在做什么?”一声冷音让她松了手。
“皇上……臣妾是给皇上送粥来的,臣妾看皇上舟车劳顿……”慕含立刻换上了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欲语泪先含。
北宇良亦显然不想给她这个面子,脸上的表情分毫不变。“你是不是又想被罚闭门思过?”
慕含咬咬唇,盈盈一拜,说了句臣妾告退,带着那碗血燕粥回了寝宫。
李明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慕含的背影。
北宇良亦问道:“她伤到你了?”
我一愣,回道:“没有。”
他将我的衣袖挽起来,纱布上点点血痕分外显眼。
回到房里,他将纱布解下,可能是因为纱布绑的太紧,伤口在愈合时皮肉连着纱布,解开时疼的眼泪汪汪。
“怎么弄伤的?”
脑海里回忆起我在暗夜阁说的那句话——‘我保证,绝对没有其他想法,以血起誓。如果他日,北宇瑾辰与我暗夜阁为敌,我绝不手软!’心中涟漪微起,在凉西,传说如果立下血誓而没有做到,就会劫难伴随一生,永生永世都不会好过。
“削水果不小心弄伤的。”
他微微一笑,道:“这个谎太牵强了。不过,我姑且假装相信了。”
他动作轻柔,上药,包扎,就像一个大夫一样熟练。“这几天不要碰水,沏茶之类的事交给知秋吧,你就没事的时候添添熏香,陪朕说说话。”
我点点头,他将旧纱布处理好,帮我把衣袖放下来。
他凝视着,我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由得用袖子去擦,手触及到面纱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戴着这个东西。
“司事房没给你发放簪子之类的发饰吗?”
今日只是随便绾了头发,没有用发饰点缀,自己本来就是这副鬼样子,总觉得戴上那这个繁复精致的发饰反而有些东施效颦了。“有的,只是觉得太重了。”
“今天看到慕含戴的那支芙蓉玉簪还不错,朕……”他说话时,眼眸里就像浸过柔水一般,看一眼,都会让人陷进去。
“素锦是奴,戴着那些东西,头都不敢低,怎么干活呢?”
“芙蓉花,只有你戴才好。”他道。
李明从门口的侍卫跟前接了一封信递上来,北宇良亦打开看,我站在他身边,信上的内容一览而尽。
大致内容也就是说这次水灾后贪污成风,但大官护小官,官官相护,惩戒小官虽然可以杀鸡儆猴但免不了打草惊蛇,另外义军之举实在收买人心,绝不可放任不管。他们希望皇上能够想出万之策。
北宇良亦的右手指尖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似乎正在沉思。
“皇上准备出兵除掉义军吗?”李明问道。
他摇了摇头,“战事一起,受苦的还是百姓,他们已经在水灾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们此时发动战争,虽然除了后患,却加重了百姓的灾难,失民心失天下,北燕也就不长久了。”
“那,整顿吏治……”
北宇良亦转了转眼眸,冲我问道:“锦儿,你怎么看?”
我怔住,“后宫不得……”
他笑了笑,“后宫不得干政,你算是后宫的人么?如果你愿意,朕也无妨。”
“素锦以为,整顿吏治可以分为两步。”他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放下心,开口道:“以南边水患的地方官来说,不一定要撤职,当初任命为地方官定是有才能之人,只是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