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乘凉的树?云小悠,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阴诡之术,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风煜怎么也没想到,平日一脸娇弱模样的云小悠,会做这种事,他做梦都没想到啊。
云小悠面色煞白,急辨:“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她院子里空旷,那树又生得好看,我就让人给移一棵去。我——我还不是为了你,怕你在那边受着热。”
风煜早已不是当年的风煜,官场沉浮十数载,他不止有一双犀利的眼睛,还有一颗会辨是非的心。
他不怒反笑,笑容极冷:“这么说,那棵树,是你亲自选的?”
云小悠暗恼说错话,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当然是我亲自选的,这事怎能假手于人。”
风煜问:“那好,那我问你,那树,是什么树?”
云小悠干笑:“这,这我哪记得,这都小半年了。”
风煜冷哼:“难怪雨娘会落胎,难怪自那以后雨娘的肚子再无动静,难怪——雨娘时常半夜惊梦,原来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云小悠急了,扑到风煜跟前,手紧紧抓住风煜的胳膊:“老爷,天地良心啊,我什么都没做,你怎能这样冤枉我?究竟是谁在后边挑拨离间?你将她叫出来,我要与她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雨娘受了惊吓,神志不清的躺在房里,怎么跟你对质?你不要说这事你不知道。”
云小悠拔高音量叫嚷道:“她受惊吓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家仙本就是她供的,家仙异狂也是她的责任,如今受了惊吓又来怪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看着云小悠这般泼妇的模样,风煜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她。
这和他印象中的云小悠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市井泼妇,哪里有半点云府千金的模样。
想到这,他心中一痛,又想起素锦来。
若是素锦还在,风府后宅,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若是没有当年那桩事,他和素锦,一定还是恩爱夫妻。
“你真的是素锦的妹妹?真的是云府的千金?”风煜突然问。
云小悠面色大变,怎么也没想到,会从丈夫的嘴里,再次听到那个贱人的名字。
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的名字。
“你为什么提她?为什么?我哪里不如她?我究竟哪里不如她?”云小悠突然变癫狂起来,抓着风煜小臂手不断使着劲,尖利的指甲几乎刺破衣衫,疼的风煜直皱眉,猛的使力将她推开。
云小悠没料到丈夫会推她,身形猛的退了两步后跌坐在地,头上的钗掉落,原本齐整的髻散开,胸前的盘扣也崩开。
头散乱,衣衫半开,别提多狼狈,看在风煜眼里,又多了两分嫌恶。
“这些年,除了你,这后宅里的女人没有一个生下孩子的,你说,是不是你干的?”他从前没想过这事,云小悠在他眼里,就是个柔弱到风吹都会倒的女子。
直到今日,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后宅里的女人,无论是谁怀上了,都会在短时间内落胎,从此以后便再无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