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楚慕寒倒是在朝堂上说起过云惊澜的身世,不过在说到中州前他有意隐藏住了,这件事景瑞雪倒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从未将云惊澜同中州联系到一起,毕竟云府的庶女,那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红姨娘这样的身份,这云惊澜的生身父母能是什么样的好人家。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那红姨娘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既然这云惊澜是中州王的女儿,何必等到她出嫁后才承认?”景瑞雪在心里深深的抵触着这件事,一直以来她能比得过云惊澜也就只有她这个身世之谜了,可如今这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摇身成为了中州的公主,已然比她高贵许多了,她试图想去质疑这件事。
“楚慕寒去往南浔的后被围困这件事王妃应该还记得吧。”
景瑞雪点了点头。
“那之后云惊澜不是去往南浔解救冥王了么?虽然陛下没有提起过,但整个天月都知道她是去往南浔了,当时红姨娘病重,云惊澜便将其托付于我,在她死前,因怕云惊澜无法得知真相,故而留信让我将信交给她的。”云茵茵知道景瑞雪不愿去相信这件事,她也不愿相信,可既然她心里已经不好受,多拉一人下水对她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今日这所谓秘密的交换她是无所谓的,当然在听见景瑞雪说出的这个消息后,云茵茵也知道这景瑞雪本就没有打算瞒着她的,说出太子落水这种事,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她云茵茵么?
她同景瑞雪到底是半斤八两罢了。
听了此话的景瑞雪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既然知道这个秘密,又为何要告诉她呢?难道让她知道她是中州王的女儿对你有什么好处么?原本你们是同样的出生,这下可好了,她如今可远在你我之上了,难怪因为她被绑架,皇上竟是如此的兴师动众,想必是怕中州责备下来吧。”
说起这个事,云茵茵也着实有些无辜,当时她假意同云惊澜交好,自然是要替她传递消息的,而且当时红姨娘的信件中只能知道云茵茵是伽莲的女儿,她又不是中州人,哪里知道同伽莲有私情的便是中州王,当时也没想到这么多,何况在她照顾期间红姨娘又死了,总得分散一下云惊澜的注意力吧,于是权衡一下之后,云茵茵便将这件事告诉云惊澜。
后来也不出她所料,云惊澜果真去往了中州,随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中州王,这天下间所有的好事都被她云惊澜给遇上了。
“我当时只知道她母亲是伽莲,却并不知其父是中州王,只是纸包不住火的,她既是凤凰,早晚也会飞上枝头的,如今王妃知道这件事,理应早做打算才是。”
景瑞雪看着她又急又气,这个云茵茵,办的这叫什么事,又交换这什么秘密,这不是存心来恶心她的么?她气急扭身回到了凳子,一巴掌便拍在了红衣圆桌上,连月汇都吓得抖了三抖。
云茵茵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景瑞雪有多恨云惊澜她自然是清楚的,可她到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景瑞雪,脸色发青,鼻孔微张,双目瞪得快要从眼眶中掉下来。显然是一副气急的模样,她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反正她想打听的消息已经打听到了,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个地方多待了。
她俯身行了个礼道:“天色不早了,民妇就不到叨扰王妃了。”
景瑞雪一手扶住了额头,一手不耐烦的升起来同她挥了挥手,云茵茵逃命一般转身而起又刚好在院子里碰见了提着鸟笼的翼王,云茵茵搅着帕子又来同他行了个礼,楚琪睿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方才她来时还是急匆匆的模样,怎么回去就成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了,景瑞雪要说的不就是太子的事么?这张生和云茵茵就算是投奔太子无果,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楚琪睿笑了笑,“张夫人为何如此害怕。”
她下意识的瞧了一眼大门,“王妃正在生气呢。”
是么?他都没怎么见过景瑞雪生气,楚琪睿知道她的心从未在他身上,好在他也不是贪图女色之人,何况这翼王府中原本也还有着几名侍妾,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既然她不熟真心的,他自然也不会强求,可是景瑞雪对他对整个王府从来都是不上心,唯有在针对云惊澜的事上才会略微有些情绪变化。
也是那云惊澜运气好,一直苟延残喘至今。
楚琪睿笑笑道:“本王知道了,夫人慢走。”
云茵茵行了个礼便急冲冲的走了,到了月门处时又忍不住扭头来看了一眼楚煜祺,他这个人对人看起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景瑞雪同云婉钥一般都是帝都有名的才女,而且她们一眼都是家中的嫡长女,自然是深受宠爱,所嫁的人也都是皇室子弟,说心里没有嫉妒那才是不可能的,何况这翼王她着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可惜以她的身份自然是没可能嫁入王府的,云惊澜不过是因为当时云婉钥不愿意而被逼上花轿送死的罢了。
否则他们这样人又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现在,连在那群贵妇之间被人嬉笑出生不好的云惊澜也摇身一变成了中州的公主,她呢却还不过是一句张夫人罢了,原本想着还能借着太子再往上爬一爬,没想到一步错却是满盘皆输。
云茵茵幽幽的叹了口气,今日她得知了真假太子事件,一时间竟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云惊澜失踪这件事她虽然做得十分谨慎,但这个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她的云惊澜,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