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茯苓便将陆明奎带了过来,云惊澜将将王二的情况简单同他说了一遍,陆明奎虽然替百姓诊断有些困难,但要单独来面对一个王二问题倒是不大。
二人将这满室的人赶出去以后,楚慕寒才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那王婆原本还低着头在思考问题,冷不丁的听见了楚慕寒同人说话,这才诧异的抬头来看向了他,却没想看到的居然是一张令人她格外熟悉的面容。
她吓了一条,双腿发软的瘫坐在了地上,阿悄又好心的将她扶了起来,原本没有注意她的楚慕寒这才冷冷的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
这眼里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那是在锦妃死后她最后一次见到楚慕寒那种冷漠至心底的眼神,可是当时的他已经残废和瘸腿了,方才他同云惊澜一道进来的时候,虽然戴着面罩,但因为腿脚利索,她自然没有想过这位留在青城的王爷会是冥王。
如今王婆少不得有些心虚,虽然锦妃的死并非她所造成的,但她毕竟也是当时之事的见证者,孙嫔是何其狠心之人,当年知道这件的人其实都死得差不多了,她远离皇宫,早早来了此处为的便是能够避开这些人。
想不到青城发生的这件事又将她拉了回来,王婆呆呆的坐在石凳上,腊月的天,石头冰凉侵骨,她的脑子却是异常的混沌。
恩,冥王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注意到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老宫女呢,别担心,只是巧合罢了。
她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屋里云惊澜同陆明奎还在抢救着王二的性命。
门外楚慕寒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逼问王婆关于锦妃的事,反正她人在这里了,王二的命也还在云惊澜手中,他没有什么好慌张的,可即便他如此来安慰自己,手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溢出了汗水。
终于,拿到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陆明奎是被云惊澜扶着出来的,看得出他整个人有些疲累,云惊澜朝着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辛夷便急忙上前来扶住了陆明奎。
“老爷子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我还看着呢。”
这一次陆明奎没有再争辩,只是无精打采的去到一旁的屋子里休息。
王婆这才迎了过去,“冥王妃我儿子怎么样了?”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冥王妃?方才知府大人好像只是称呼我为王妃吧?”哪怕是现在知道留着青城的皇子是冥王的人也并不多,这个人果真是他们寻找的那人吧。
王婆闻言脸色颓变,“民妇……是听那边的差大人说的。”
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深邃起来,“这件事我们先不提,想必你也担心王二的安危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王婆只好乖乖的跟着他们进来旁边的厢房,几个丫鬟守在了门外,知府大人好奇的想凑过去,都被拒之门外了。
云惊澜大方的招呼她落座,王婆却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她更觉得有些好笑,“您别着急,我不会把您怎么样的,王二的病情我同陆神医也已经控制住了,但即便治好了他的天花,他仍旧患有严重的心悸,王婆你应该清楚的吧?”
她怎么会不清楚了,这一次王二病情加重,她原本是因为受凉了导致心悸更重,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想过会是天花,王二的病远比她想象得更加严重些。
“王……王妃……”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跪倒在了云惊澜面前,后者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她同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她来给自己下跪的,更加不是为了来吓唬她的。
“你先起来听我说完!”那王婆不肯听,云惊澜少不得有些急了,原本坐在一旁喝茶的楚慕寒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吓得王婆一哆嗦,急忙借力站起身来,云惊澜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到这里云惊澜大概也明白这王婆为何会突然知道他们身份了,想来她是认出楚慕寒来了。
“王婆你听我说,我说这些并非是为难你的,只是想让你明白,要想让王二活下去,你们必须得暂时留下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王婆悄悄的松了口气,还以为她是冲着自己的身份而来的,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威胁她罢了。
她擦了把眼角的泪,“多谢王妃王爷宅心仁厚为我儿治病,民妇感激不尽,他日若王妃同王爷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吩咐民妇便是了。”
云惊澜笑笑道:“你这话可算是赶巧了,我们还真有件事需得您帮忙。”
王婆奇怪的看着他们,“何事?”
“就是刚刚那件事,你为何知道我是冥王妃,这点其实也不难猜,因为你认出这位是冥王殿下了吧?”
她缩了缩脖子,“民妇不知王妃在说什么……”
“王婆,你方才还说感激不尽,结果转眼间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我们来寻你也并非是为了为难于你的,只是希望你能够说出真相罢了,难道这点要求都很过分吗?”
那王婆仍旧口口声声的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楚慕寒却冷笑了一声,“怎么还需要我指出你当年是在哪宫当值吗?我虽是残废了,可眼睛还是明亮的,这么多年了,你老了不少啊玉兰。”
玉兰是她在宫中时那位主子给她取的名字,想不到冥王竟然还记得,王婆急忙跪在了楚慕寒跟前,这一次云惊澜没有再扶她起来,虽然她救下王二,并非是为了要挟王婆,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难道就一点不懂得感恩吗?
“王爷恕罪!”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