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以及沈长宇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反观那几个工人却是心满意足的拿了铜板蹲到了一旁,吃起了自己带来的馒头干粮,这么冷的天的,啃着冷面馒头喝着凉水看起来却还如此的知足,楚慕寒寻了个位置坐下,做了半天的体力活现在的他也有些精疲力尽,加上肚子还很饿,沈长宇起身去商贩的地方买了几个肉包子分给了二人。
楚慕寒冲他笑了笑,一边打量着这些码头的工人一边吃着肉包,大约是问道了肉香味儿,这些个工人纷纷扭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沈长宇吓了一大跳,险些被肉包给噎住了,他伸手来拍了拍胸口,沈长音好心的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这倒好,不仅没有将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拍下去,他还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那群工人之中有个好心的人递来了水壶给他,生死之间,沈长宇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就着水壶便灌了一大口。
好不容易喘了一口大气候他才将水壶递了过去,“多谢兄台搭救。”
“都是做苦力的客气什么呢?”那人说着便将水壶塞好重新别在了腰间,顺道同沈长宇攀谈起来,“三位是新来的吧?”
沈长宇点了点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人笑了笑,“也就只有新来的才会吃肉包,像我们都习惯啃冷面馒头了。”
他这样一说,沈长宇顿觉手中的肉包有些烫手了,他出生于侯府,母亲更是先帝宠爱一世的公主,自然也从未受过什么苦,吃穿用度也都是极好的,在干了半天的苦力后,却只能得到这么点铜板,沈长宇也心有不甘,但想到他们如今是乔庄卧底而来的,也只能将这些不甘忍下去了。
“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这些工钱是不是太少了,所以你们只能吃些冷面馒头?”
那人左顾右盼了一番,像是怕什么人发现一样凑近了一些道:“能有这些工钱都不错了,还有些工头,让你干完活儿便将人一推直接不发工钱的,所以谁还敢有怨言啊,有钱拿都不错了。”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他虽不是在中州长大,但也是喊着金钥匙出生的,自然也不能体会到百姓的疾苦,“你们就没想过闹一闹吗?”
“谁敢闹啊,哪个不是家里有困难来干这活儿的,能赚一点是一点吧。”
连沈长音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得也是啊。”
“但你们不是王家的常用工人么?既然如此应该比那些不稳定的搬运工好不少吧?”楚慕寒却极力想将这问题拉入正轨,听他这么一说,沈长音便乖乖闭嘴了,临走前沈长生的嘱咐还历历在目,少说少错。
那人被他这么一问又尴尬的笑了笑,“不是王家的还好些,王家的人家大业大,谁都惹不起,不给工钱都是常有的事儿,若不是看我们力气大,想必也还不乱将我们选入常用工之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