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什么放不下的吗?”既然如此,娄箫心里也下定了决心。
王皇后扬起头来看向了他,“臣妾此生都只有一个愿望罢了。”
“什么愿望?”
“陛下,可以抱臣妾一下吗?就像你怀抱着伽莲一样。”从成婚到现在,他对她永远都是那般尊敬的,客气的,或是现在这般恼怒了,她偷偷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心里满是妒忌这羡慕。
她苦苦追寻了一生的东西,她至死都没有得到过。
娄箫半蹲在了地上,然后伸手来抓住了她的肩膀,最后才将她拥入了怀中了,王皇后愣了一下,随后闭上了眼睛靠在了他的怀中,这个怀抱她惦记了一生,果真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温暖啊,她嘴角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意伸手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他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墨香,大约是因今年累月坐于砚台旁的缘故,她也曾看到伽莲为他研磨,二人相视而笑,她借口端着甜水送过去,两人便急忙拉开了视线来,她表面说着没有关心,心里却早已疼得在滴血,可在今天之前,娄箫都当她是大度的无坚不摧的,其实她也会嫉妒,无论是伽莲,还是后来被他带入宫里的那些妃子。
她是爱他的所以她也是会伤心和嫉妒的,她知道自己嫉妒的模样十分难看,她努力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是完美的,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娄箫从来不觉得她也是需要他的。
现在好了,她所有的伪装都没有了,她也终于拥抱到他了。
他伸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王皇后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崩溃决堤而下,“如果你没有引诱伽莲入宫该多好,那样的话,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朕也是那不知爱为何物痛为何物的皇帝,皇后也是那个不会妒忌大度识大体的皇后。有时候一步错便步步错,你可明白?”
她都明白,可若是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选择这样做,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伽莲。
他离开了她的寝宫,随后拧定了圣旨,理由是王皇后通敌叛国与天月孙家联系,最后赐予了她毒酒一杯。
宣纸管领着内侍,将圣旨和毒酒放在了桌上,王皇后扭头去看了一眼,随后挥手让他们先出去,内侍纷纷退出后,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担忧非常的几个宫女,有些无力也有些厌烦,“你们也一块儿出去吧。”
“娘娘……”那侍女噗通跪倒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来抓住了她的腿,很是不甘心,“娘娘再去求求陛下吧,陛下他心软一定会放过娘娘的。”
她看着被放置桌上的毒酒,“这杯酒应该不会太痛吧,他的确是心软,若是我哭诉一番,他或许也会饶我一命,可那以后呢?又能怎样?我不再是中州的皇后,也不会的带他的宠爱,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
至少这样他或许也会记住她一辈子呢?
她虽然没有得到他的爱,可却也想像伽莲一样一生都活在他的心里啊。
“娘娘,人活着总比什么都没的好啊!”那侍女跟在她身边多年了,对她的忠心也是日月可鉴,如今见到娄箫端了毒酒而来,最为担心的自然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王皇后摇了摇头,然后俯身将她抱住自己双腿的手拉开来,“你走吧,以后就离开皇宫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吧,别再恨谁也别想再报复谁了,事情到我这里也就结束了吧。”
她知道云惊澜回来是为复仇来的,她不想看到侍女再因自己而恨上了云惊澜,更加不喜欢她会为了自己而囚禁一生。
那侍女摇着头死活不肯松开来,“若娘娘不想再呆在这世上了,臣妾愿陪着娘娘,却另外一个世界也陪着娘娘!”
说着那侍女站起身来便欲去抢夺放在桌上的毒酒,王皇后手疾眼快的伸出腿来踹了她一把,随后将其推开来,“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
殿外便冲入了几个内侍来,宫女挣扎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些人拽出了大门。
世界瞬间便清静下来了,王皇后伸手将那圣旨取了过去,一字一顿看得十分仔细,最后她伸手来抚上了那些字迹,看见这些字仿佛还能想象他是如何挥洒笔墨的模样,连这道圣旨上都还残存着他的余温。
她放下了圣旨,随后将那被毒酒端了过来,一眨眼便是一滴热泪落下来,她闭眼仰头将那杯毒酒倒入了咽喉之中,随后她起身朝着床榻而去,诚如娄箫所以他会给她最不痛苦的死亡方式,她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痛苦,只是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总还能够想起那些年轻时的事儿来。
那时候伽莲还是她的朋友,那时候娄箫还只是她一个人的丈夫,那时候她也没有现在这么重的心思。
那时候她开心啊。
毒素一点一点渗透入了她的心脏,她伸手捂住了胸口,连眉头微微皱起,最后她看见了伽莲,她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眉眼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那人走在前方似在冲她招手,她急切的冲偶去,询问她是否恨过自己,可那人也只是摇了摇头。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那个人还是摇了摇头。
她难过的低下头去,做了这么多事,娄箫觉得她很可怕,伽莲又怎么会轻易原谅她呢。她无奈的笑了笑,脑中的光越来越暗淡,直到最后彻底消失远去。
天亮以后,内侍才松开了宫女的手,她迫不及待的撞开门,床上那人神色安详好似睡着了一般,内侍在确定她已死去后,这才命人去同娄箫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