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挑了挑眉眼,邪魅眼神终于落在眼前大喜过望的小哥身上,言语之间戏谑非常,一句话完,又随手扔了个银锭子给店小二,出手阔绰潇洒自在。
店小二惊异非常,两手赶紧接住银子,攥在手心瞧了半天,这才清醒过来,一双小眼睛弯成两条缝,冲着这位气派的公子笑得满脸是牙。
“是,是,是,爷您说什么小的都得答应啊,您且坐着休整片刻,小的这就去打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必定给您伺候舒服了!”
一边说着一边很懂事的往门外靠,心里无法抑制的激动万分,看来这位爷来头不小,指不定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呢!
阙楼繁花似锦,整整四层全给他包了下来,虽然目标大了点,但总好过分散在各个地方引人注意,此时此刻也如此安排了。
“主子,我们给人盯上了!对方来路不明,还不知道实力如何!”
暮色四合,整个宁州陷入黑暗之中,州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安详着悠然着,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来搅扰无聊之人宁静的心湖,然而这片平静终于要被打破,黑衣侍卫凛冽冰寒的声音在耳边响彻,南风冷笑一声,唇畔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虽然浅淡,但仍然摄人心魂。
“峥奴,冥王爷快到了,他应该很喜欢这份大礼的,你去发个信号,叫他加快速度尽快赶来,否则这出好戏本王一人欣赏是有多无聊!”
夜凉如水,他的言语比着冰冷夜色还要冷上几分,烛火摇曳了几下顽强晃动着,窗外阴风轻轻响动,猛的一阵吹了进来,烛火无声无息的熄灭,整个屋子里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火油味道清晰,屋里人的笑意却模糊不清。
他就像一个暗夜精灵一样,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将所谓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拧了个粉碎,纵然对方实力再强,他也会让他们有来无回死个彻底!
许久未见冥王爷,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念起他来,两人本为一体,从前一直暗地里联络着互相帮衬,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往来,这对两个人开始的确是好事儿。
晚风吹拂,窗棂之上隐隐响起凛冽风声,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今夜居然是个冷雨夜,也好,一场大雨过后,这里便什么也不会剩下了。
“终于来了!”
南风对着夜空自言自语一句,面容之上不见丝毫情绪波动过的痕迹,多年炼狱生涯足够他练就钢铁意志,纵然身陷险境也会保持强大!
厮杀的声音已经开始响起,手起刀落的音响在宁静夜空里显得十分凌厉,还未听得剧烈挣扎惨叫声,那拨人似乎已经被消灭殆尽。
他微微一笑,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暗夜的薄凉,身上衣料有些单薄,八月份的宁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炙热,此时此刻晚风轻抚,淡淡凉意袭来,不适感浮上心头,略微蹙眉,“哗啦”一声窗子已经关上。
“禀报主子,此次共斩杀十三人,两人逃脱,想必是去寻找救援了!”
黑衣侍卫在门外凛然开口,声音就着夜色一同传来,南风眯了眯眼睛,喜怒不辩,只一双眼眸变了颜色,阴冷冷于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继续守着,来多少,杀多少!”
自从他踏进启月国境的那一步开始,他就已经进入了全身心的戒备之中,看似游山玩水悠然自在,实则暗流涌动步步惊心,一个多月时间走了有将近十个州,几乎隔每上几天便会“偶遇”一群亡命之徒,皆尽心尽力要将他置于死地,奈何对方实力低微,每每铩羽而归。
不知是天生的自负还是明知道躲不过去,他几乎从来都是直面这些来路不明的“朋友”,纵然身在异国他乡,能伤到他的人也没有几个,更何况有冥王爷亲自安排的一路随行的暗卫加以保护,纵然来人人多势众,他也会安然无恙。
如今已经到了最后一站宁州,倘若再不成功,一旦让他进了帝都,想要再动手可就是难如登天了,所以他们今夜必定会倾囊而出。
“主子,不好了,守在外面的十几个弟兄皆被攻破了,此时此刻我们周围全是杀手,这些人手段狠辣作风凌厉,似乎与之前交过手的人不是一伙,我们要不要提前转移,否则来不及了!”
说话之人是南风最为信任的侍卫信奴,他同峥奴一样皆是南风的贴身侍卫,两人武艺高强智谋过人,为南风南征北战每每旗开得胜立下汗马功劳。
既然他们两人已经嗅到危险气息,那这次定然不能再肆意妄为了,毕竟这不是在他们南浔可以任凭他畅行无阻!
“前去应战,本王绝不退缩!”
这便是他的倔强之处了,纵然知晓前方敌人众多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他也不会将别的弟兄丢下自己个逃命,更何况此时此刻情况还不到最坏,尽力一拼保不准就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阙楼四周皆是居住的民房,整个高出周围一大截,的确很不利于拼杀作战,他们一行人等出去才发现劣势,对方人手中竟隐藏着不知多少弓箭手,他们隐匿在阙楼外面的各个出口,冷不丁就会射上一支冷箭,叫人猝不及防接连失手!
对方似乎想将他们齐齐逼死在阙楼里,无数名黑衣杀手提刀靠近,一圈圈如同潮水一样朝着阙楼包围过来,步伐缓慢沉着,警惕性极强,一边前进一边关注着周身的情况,一个个精明的令人发指。
看来他们有一场硬战要打啊!
南风蹙眉,脸色难得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