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小瞧了这个世界了大概,无言顿痛袭来,只觉得心脏处仿佛被人使了尖刀狠狠划拉,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鲜血横流难以忍受。
“那你又为何用我的海蓝月却不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我记得从未向你提起过,又是通过怎样的渠道给那柳如意吃下的,莫非你还有别的帮手不成,这些你又该作何解释?!”
云惊澜脸色微变,仍旧不依不饶,言语之间夹杂有几许凛寒之意,看向楚慕寒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样柔和温暖,整个人仿佛换了一个,就连周身气场都有些许不同寻常。
“这就要感谢湘王了,当时他将你逼的走投无路,差点让本王丢了个媳妇儿,后来他一把火烧了桃园,却因为我们的人赶得及并未得逞,属下在收拾你房间的东西时发现的,一个通体碧绿的玉瓶,上面写着里面东西的详细介绍,本王从前也没有发现你在这方面竟细心至此,如若不然,我还会觉得这不过一点无用之物呢!
湘王生性奸诈狡猾,他*出来的下属自然不会逊色到哪里去,那柳如意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好对付,李王妃试探几次皆以失败告终,更何况她临盆在即,楚博文将她当做宝贝一样珍爱,就想着让她添个儿子,为保险起见,柳如意的吃穿用度全都有专门的人士负责,到后来李王妃更是连她的面都见不了,更遑论那时候下手?!
再加上李王妃心肠柔善,觉得大人有错,理应牵扯不到孩子身上,便决定待她平安生下婴孩再说,其实这件事情她也没怎么参与,仅仅是充作个见证罢了,那个稳婆是皇后娘娘找的,说是她之前心腹婢女的一个家中长辈,向来擅长接生,此人果敢非常,为了替自己的孙女出气也是蛮拼的,本来想着在生孩子的时候搞点事情,想着有损阴德,便在柳如意临盆之前的两日就暗中将你那毒丸子想方设法混合进柳如意常常服用的汤羹里去,横竖还有几日时间,,不管怎样伤害不了孩子就是!”
楚慕寒声音有些沉闷,许是自知理亏的缘故,刻意放低了姿态坦诚布公,眼眸里光华闪动,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云惊澜身上不曾离开。
“那为何端王会让我过去?他是怎样知晓我会医毒的,难道仅仅只是巧合?!”
一瞬间脑海中所有的思绪脉络都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这段时间楚慕寒所忙碌的事情不仅仅是南浔使团的接待,这件事情也同样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王妃,稳婆,楚慕寒,皇后娘娘,看似几个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却因为这件事情牢牢牵制在一起,到底是“缘分”的使然,还是命运的捉弄?
一个问题解决,另一个问题却接踵而至,她和楚博文不过几面之缘,对他印象也并不是很深刻,为何出了这样的事,对方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她呢?
“也没有那样难以捉摸,为了配合这边的情况,皇后娘娘特意将整个太医院的大夫都留在了宫中,恰好当时太后身体抱恙,无论怎样也不会引起旁人猜疑,楚博文心急如焚却寻不到太医前来救治,便想起不久前我跟他提起过的一件事来。
你知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时为夫我与楚博文酒杯对饮,酣畅淋漓之际互相谈论起自家内院,为保他不怀疑,我便随意夸了你几句,顺便再赞叹了一下你的医术,这才套出柳如意的大致情况来,也是通过这件事,为夫我顺藤摸瓜才最终查到了柳如意的底细。
虽然说当时情况不容犹豫,但毕竟还是出了些纰漏,我也没想到我就随意那么一说,楚博文竟然记的那么清楚,关键时刻便想起你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命清风前去拦截了。
说起来整个计划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乱就乱在这一环节上,那楚博文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的货,愣是将我逼到这种份上!”
楚慕寒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字字如刀有理有据,云惊澜听的云里雾里,但好歹也听明白了不少,这才知道倘若不是楚博文情急之下将她扯了进来,直到现在她还被蒙在鼓里,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意外!
周身愈发凛冽,云惊澜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绪如何,短短半刻钟时间,她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最丑恶却又最值得原谅的隐晦,一股冷意在心间盘旋翻飞,直到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般,她呆楞在原处不知所措,直到楚慕寒一双手拂上她的脸颊。
温暖的触感令她心悸,不过片刻之间,整个人周身的血液似乎重新流动起来,散失的热量回归身体,无比眷恋这种感觉。
“我原本想着,你什么也不知道,就能开心一些,快乐一些,没有那么多烦忧,也不必每日过得那样累,现在看来,我的打算并没有错误,你的毒虽然狠辣至极,而你除了用它来自娱自乐之外却发挥不了其他作用,他人的心思你永远不会懂得,这个世界,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澜儿,你既然知晓了这一切,就应该接受它们!”
他的声音沉重无比,在云惊澜听来就如同寒风一样凛冽到极处,对面之人眼睛深邃,目光如炬,散发着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光芒,下意识的躲避,他却将她箍得更紧,迫使她对上他的眼眸,无情而又狠戾!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我并不想害人呀!那个柳如意,她那么可怜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如你所说的那样狠辣骇人,她本该陪着她刚刚出生的女儿好好活下去不是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