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周身一阵慌乱,手脚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没有人能够理解此时此刻云惊澜心中意味,屋子里空无一人,就连空气也压抑的吓人,来到这里之后她基本上就没有接触过这类病症,就连此次急救也是凭着记忆进行的,这个世界与她曾经存在的世界终究不同,能否成功也是个未知数。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太医只会保守治疗,纵然此次凶险能够安然度过,日后恐怕犯病的次数会愈发频繁,也会一次比一次更加严重,这种时候云惊澜甚至来不及多想,一切动作只是靠着脑子发出的指令进行,紧张到连她自己的声音都已经感觉陌生起来。
“王妃!冰块!”
萍儿倒是行动迅速,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捧着一大堆冷嗖嗖湿哒哒的碎冰块进了来,眼见云惊澜手忙脚乱惊惧非常,下意识惊呼一声,将冰块放置在床边几案上面。
“你来继续,记得换水!”
声音凛冽,吓得萍儿轻微颤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接过她手中灼热的绢帕,学着云惊澜刚刚的样子一下一下擦拭在李皇后身上,眼睛瞬间便被泪水湿润,唇角颤抖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心口处梗着一团不知名的气体,形成一个巨大漩涡,令她难以抑制的想哭却哭不出声来。
指尖接触到冰块的时候,云惊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凛冽的寒意瞬间将她笼罩,无法意料的畏惧袭上心头,这样做无非是在刀尖上行走,倘若这法子对李皇后不管用,到时候不仅冥王府会遭逢大难,就连皇后娘娘的生命安全也无法保证。
该如何是好?此时去请太医么?不!她做不到!
她的腹部已经微微有些凸起,云惊澜知道那是什么,从前只知道李皇后身体不佳,知道现在才知道她的病究竟有多严重,这种凸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现代医学上命名的肝硬化,临床医学上对这种病也没有多大自信,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条件下?!
李皇后面容已经开始扭曲,虽然她此时已经陷入昏迷,但这病痛的折磨却未曾减少半分,这种程度的热毒足够将一个正常人逼疯,更何况向来体弱的她!
犹豫了几秒,云惊澜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里的条件有限,能够作的也甚少,此时情况紧急,也只能用最简单的法子进行,奈何这屋子虽然低调奢华,能够应用的东西却少之又少,情理之下只能拿起刚刚脱下的榔鹨徊糠炙楸块敷在李皇后身上。
她的表情似乎微微有些缓和,眉头轻轻舒展了些许,脸色却还是那样殷红,似乎并没有任何改观一样,萍儿眼睁睁瞧着云惊澜有条不紊的动作,脸色陡然惨白,一冷一热这样真的好吗?!
在她的一向观念之中,治病的唯一方法似乎就只有请医师诊疗,对云惊澜的印象也只是她样貌惊人,不成想今日对方所表现的一切都令她惊异非常,仿佛云惊澜本身就是一个谜团,纵然她究其根本,也发掘不了多少深刻内涵。
对方眉目凛冽,周身散发着眸中类似于戾气的气息,整个人仿佛换了一个,刚刚还是风和日丽的脸,此时此刻却已经阴云密布,令人不敢接近。
“萍儿,你来帮我!再去取一些冰块来!快些!”
声音低沉微微颤抖着,萍儿猛的一震,打了个激灵瞬间缓过神来,忙点了点头机械一样将偏殿中所储存的冰块全都拉了出来。
“冥王殿下,皇后娘娘此时情况如何了,可否告知一二,我们都很担忧呀!”
长久的沉默之后,主殿门前终于响起了一声话音,太医院刘太医带领着一众太医焦心不已,奈何冥王爷挡在门前谁也不让进,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些什么,那冥王妃又不是真正医师,就敢擅自替皇后娘娘医治,万一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这责任到底是该算作谁的?!
苏沉倒无言语,静静打望着楚慕寒,大概已经知晓这隐秘的屋里正在发生着什么,说不担心是假的,在他意识里,一直不曾将云惊澜当做过自己人,毕竟那女人出自云府,与湘王有些扯不断的联系,之前一直未曾表现出来,说成伺机而动也不为过,万一今日可巧就是她效忠主子拼个玉石俱焚的时候,那他可不能保证冥王府仍旧屹立不倒!
众人越是担忧,屋子里就越没有动静,再加上冥王爷一直不动声色直愣愣站着,纵然再忧心如焚也无什么效果
刘太医体态圆润,站在阶下就活脱脱一个圆球,脸上横肉已经挤不出一个像样的焦虑表情,唯一能够表达此时此刻情绪的只有一双眼睛,眼珠子乌溜溜打转,眸子里已经积累了些许愠色,欲言又止似乎很想直接上前将楚慕寒拉下来,奈何又畏惧对方凛然神色,怕一冲动就再也没有下文。
说是担心,倒有几个人真正担忧皇后的身体,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就已经很好了!
楚慕寒眼睛微闭,很显然并不想搭理刘太医,略微动了动眼皮子瞥向一边,似乎并没有听到刘太医憨直的声音,两手盘在一起,纵然面容冷峻如斯,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绝俗的气场,周身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皆猜测着此事的后续事件会是怎样。
是冥王妃众目睽睽之下谋害皇后娘娘性命,还是皇后娘娘于鬼门关转了一圈,其功劳全都是冥王妃的,一切皆不得而知。
这些人在朝堂之上个个都是栋梁之才,可一回府里却将后宅妇人管教成这般模样,虽不说有多过分,但这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嚼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