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又是一酸,强自忍下凛冽的痛意,本想着扶着桌角便能站起,不成想眼前一黑猛然间的不稳当便令她失了方向,一股脑摔了下去,周身痛意遍染,瞬间仿佛置身于无尽深渊难以启齿。
“澜儿!”
楚景铄惊呼一声猛的起身,奈何周身依旧酸麻瘫软,愣是不能使出半分力气,急在心上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梗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南峥鼻尖又是一酸,恨铁不成钢的瞥了楚景铄一眼,责备声不及出口,就已经疾步走向尚在挣扎不能起身的云惊澜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来,面色仍凛冽如冰,瞧着没有一丝血色。
“澜儿,你没事吧!南峥,你莫要与她为难,本王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本就与她无关,你再这样的话,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楚景铄难得的疾言厉色,面目萧然冷峻丝毫不留情面,仿佛猛然间换了一个人似得,周身戾气全开,纵然身体不能动弹,可这骇人气势却无端令人畏惧,南峥略微怔愣一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又一拨泪水夺眶而出,不再多言后退几步,一溜烟没了踪影。
“王爷,公主说的都对,此事皆因我而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您不该那样指责她的,她也是一片好心对你,刚刚是我不小心,不碍事的!”
云惊澜堪堪缓过神来,依旧不敢面对楚景铄,闷着头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缓缓开口道。只觉得额上一阵微妙疼痛,下意识一手抚上去,本以为没有什么事,不成想手上却全是红艳艳一片,淡淡的血腥味肆意弥漫,云惊澜微微一愣转过身去擦拭,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对面床上之人却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平日里见到的云惊澜,从来都是温婉迷人的,周身气质清冷,神态之间却的亲切感,这种感觉曾令他十分着迷,无数个难以深眠的夜,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她的芬芳馥郁,她的一颦一笑言谈举止。
可今日,她却变得这样狼狈,简直比他还要落魄,从她的眉眼之中,他几乎能够看出她的悔恨瑟缩,他想,这就够了吧,别再追究什么了,她需要面临无数人的冷眼质问,或者羞辱嘲讽,这一切,都是此事的报应!
他本该庆幸的不是吗?害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可现在瞧着眼前瑟缩着不敢直视他生怕他不原谅她的女子,他的心里瞬间便没了火气,她的额角有殷殷血迹淌出,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如刀绞一般疼痛?!
“澜儿……王妃嫂嫂,你为何会在这里,王兄呢?萧王爷呢?!”
他知道她不想再让他说上哪怕只有一句安慰的话语,干脆转了话题问她,心头灼热之感再一次袭来,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景瑞雪的药,还真是霸道的很!
“公主差人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王爷,两人本来一同前来,不成想半道上竟碰上了端王爷,陛下差人请王爷进宫,萧王爷为了转移端王的视线便留下拖住他,王爷不放心你,所以便让我来看看!”
仿佛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她的声音沉闷着唯唯诺诺,言语之间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始终不敢再向前一步,一直待在距离楚景铄十步之外的地方问一句答一句。
原来是这样,那还好,倘若等他们两人先到一步,那这事儿可就瞒不住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既然事情已经无力改变,不如现在便作抉择吧!
“王爷,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正准备开口,却瞧见南峥亲自端着一个碧绿色的玉婉施施然走了进来,面色苍白眼睛红肿着,显然刚刚哭过的模样,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听得人心里就是一阵不忍,楚景铄略微皱眉,看了看南峥又低下了头没有多言。
三人皆不动声色沉默片刻,云惊澜突然间冲向楚景铄,一把抽出他挂在腰间的短刀,猛的就朝掌心处一划,瞬间鲜血横流,略微痛意袭上心头,不敢多加耽搁,一个箭步靠近南峥,将手心的血一滴一滴淌进玉碗。
迅雷不及掩耳,其他两人显然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南峥一脸惊诧的望着云惊澜,似乎觉得这女人已经疯魔,不由得睁大眼睛,下意识想推开她,却又发现对方的眸子坚毅而又深邃,虽然喜怒不辩,却的安心感。
“公主不必担心,我的血可以解毒,作为药引子最合适不过,也能缓解王爷身体的疼痛,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夫给王爷瞧的病,开的方子似乎有些不妥,这药……”
这么一会儿的观察,云惊澜已然了解的楚景铄所中之毒为何,没想到景瑞雪竟恶毒至此,利用她到这种程度,难道非要毁灭才可罢手吗?!
一般的春毒都十分好解,单纯解热便可以,体内余毒根本不在话下,人体可以自行将它清除,可这种毒毒性十分强烈,倘若没有记错的话,类似于这种毒药的有一种为香海棠,毒性剧烈,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变本加厉时时刻刻折磨中毒之人,只有通过与女子交欢方可解毒,但是,此人以后,以后的以后,乃至永远,都只能拥有这一个女人,贪恋一人。
或许景瑞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幸亏楚景铄意志力顽强没有屈服,要不然这一辈子都只能做景瑞雪一人的傀儡了。
十分专注以至于没有瞧见身边两人怔愣的打望,微妙的痛意逐渐加大,如同丝丝缕缕的芒刺一样扎在手心里一样,这个豁口并不大,血液却流的极快,不过片刻时间,刚刚只有半碗药的玉碗便被她的血装满,一棕一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