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堂堂一国公主,向来娇纵任性唯我独尊惯了,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给别人“逼”成这般模样,她这喜怒不辩的心思究竟是何意?!她曾引以为傲的一切,竟都要成为一场笑话么?
眼前人的确风姿卓然令人心动,可谁都明白,他们两人定然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性,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是皇家禁忌,倘若楚景铄胆敢逾越雷池一步,不仅他们两人,整个冥王府,魏王府都要卷入其中,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她不相信楚景铄不知道其中利害!
可她依旧无奈啊,他爱的人不是她,她就差一步!
默默点了点头,南峥轻笑一声敛声屏气,看着云惊澜一步步走远,那个身影如此纤瘦,当初头一回见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是个女子呢?
魏王府沉默一片,与此同时的冥王府中却是一阵焦灼。
“主子怎么还不回来啊,两人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呢?”
阿悄哽咽的声音传来,颤抖着身子一个劲儿后退,愣是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向前一步,只瞧着便有些骇然,身后一众丫鬟仆从皆同她一样畏畏缩缩不敢往前,个个面色发白,直愣愣瞧着不远处正在对峙的一人一蛇。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竟出了这档子事!猛的一看便只有落葵一人现在庭院之中瑟瑟发抖着,面色苍白唇色发青,周身紧绷着不敢睁眼,耳旁一直响着赤尾青竹冷嗖嗖的吐信子声,仿若芒刺在背一样,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难受的要死。
倘若云惊澜在的话,她这会儿便不会是这般状态了,时间越久,心里越发焦灼起来,愣是不敢动弹分毫,纵使她武功卓绝不在其他三人之下,可一遇上这玩意儿,瞬间便被打回原形,露出“胆小怕事”的一面来。
茯苓和辛夷两人尚在不远处尝试着接近小蛇,不过在七步之外的地方便停住了脚步再不敢上前,一瞥见那赤尾乌溜溜绿豆大小的小眼睛四处滴溜,两人便瞬间怔愣原地不敢动弹一步,仿佛石化一般。
这些人里面,只有茯苓一人胆子大些,也曾与云惊澜一同“并肩作战”过,共同制服这毒蛇,若是在平日里还能显摆显摆,毕竟她勇气可嘉,可是在今天云惊澜不在,纵然她有那个怂心,也没有那个怂胆前去帮忙,惨遭现实“啪啪”打脸,可谓是颜面扫地的很了。
“紫苑,你们几个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呀!万一这小蛇将我咬了,我,我……”
仿佛抓不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未亡人一样,落葵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煎熬,身子一动不动,声音仿佛从唇舌下面发出的一样,却又如同石沉大海无人回应,不免愈发焦灼起来,身子不由得筛糠似得颤抖起来。
“王妃回来了,茯苓姐姐,王妃回来了!”
众人正束手无措之间,庭院外面的回廊里却突然跑出一个人来,许久未见的流苏边跑边喊,言语之间尽是欢心愉悦。庭院中人瞬间躁动起来,却仍然不敢随意喧哗,只等着救命之人快些到来。
不成想等了半晌依旧不见云惊澜人影,众人开始怀疑刚刚流苏是否看错了,对此流苏表示十分无辜,刚刚只瞧见云惊澜进了府里,却不见她经过前堂庭院,八成是直接绕道去了后院,也不知究竟去干什么,这里的情况依旧糟糕的很,没有她的帮助,这群蠢货可真要等死在这里了!
云惊澜的确不曾发觉这边的状况,一门心思便想将那解毒之药尽早配置出来,幸好楚景铄身体比一般人硬朗些许,那毒才能压制下去,要不然这会儿可就麻烦了,甩开仆从奴婢径直去了药阁,一路风尘仆仆不曾与任何人搭话,王府众人皆疑惑不解不知所措起来。
“今锁扣,宁叶子,秋若,碧青菜,玉玲珑,大蒙,筠连,独行山里,金果缆……”
这些药物大都含有较强的解毒功效,皆为世间难求之良药,王府中库存的也没有多少,倘若想要将楚景铄的毒都给清除了,怕是还得另去别的地方寻找才是,再加上她的血为引子,大概吃上十来日便可全然恢复过来。
着急慌忙找了半天才找了四五样,其他几样竟连一星半点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茯苓,你去……茯苓呢?!”
云惊澜从各式各样的药材中抬起头来,却发现周身无一人,一群丫头畏畏缩缩站在门口却不敢进来,做贼一样不发一言,云惊澜这才发觉不对劲,站起来朝着门边上走去,一眼便瞧见站在最前面的流苏正眼巴巴瞅着她看。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茯苓她们几个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人影了?!”
心下惊异,这几个丫头寻常可是寸步不离的,恨不得整日与她黏在一起,今日却奇了怪了,自从她进府以来就没有见过,莫非又出去捅了什么篓子怕她责罚?!
“主子,你可算是想起她们了,你还是快去看看吧,赤尾又跑出来了,真吓人!”
流苏面带希望,十分欣喜的瞧着云惊澜,不由分说将那几人此时此刻的窘迫说了个尽,本以为云惊澜会立刻出去支援,至少也得慰问一下不是,不成想对方竟无动于衷,只淡淡定定的回应了一声以后便去了别处,显然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月白,你去按照这个方子,去兰若坊将这些药找来,记得一定要快,到马鹏里挑一匹马骑着去,路上不得耽搁片刻,记得了么?”
唤作月白的女子面容清秀,只淡淡应了一声便去执行命令,性子直爽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