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晋被人请入房内,看见这满屋子的人,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承启帝皱起了眉头,冷眼看向楚子晋。
“湘王为何下跪?”
“儿臣……儿臣……”若是从前,楚子晋自然能对答如流,便是请安这一条也足够。但是楚子晋眼下无暇去想这些,他心里清楚承启帝早已知道云婉钥那个孩子是谁的,所以他下跪本就是想乞求他谅解的,可是承启帝却问他为何下跪?他心里当即一惊,看来承启帝是逼他自己将这些事说出来。
但楚子晋又如何能甘心呢。
他听了孙贵妃的话,一路低调到希望承启帝看不见自己,他已经安分了,为什么却还要遇上这样的事。
他fēng_liú成性,沾染过的黄花闺女也不少,当初云婉钥这事发生后他原本也不打在意的,只不过云永康总是来找他心里有些烦。
若是每一个他招惹过的人都要娶回去,那他这个正妃之位现在还能空缺着?
她云婉钥想做湘王妃,那也要看她配不配。
在他心里,这个位置是留个景瑞雪的。
所以他也知道云婉钥很难办,随便娶入王府放那里,没事给自己当个出气筒倒是不错,可云永康又如何能放心让他这个长女成为侧妃呢?他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最后选了他自然不是为了让云婉钥做妾的。
事情便一直拖啊拖,拖到了他知晓云婉钥怀了身孕,还是他在市井的探子告诉他的,对于这个孩子他从来没有希望过。他早已派人潜入云府,即便不能杀了云婉钥,杀了这个孩子总归还是可行的吧。
但孙氏隐瞒这件事,并且让丫鬟贴身不离的看护好了云婉钥,他派去的人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强杀不是不成,可事情总有可能会败露。
直到他听说了云婉钥也来了南苑。
楚子晋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但李斯却提醒他,南苑不比云家,如果在云家云婉钥流产了,云永康会自觉的将这个消息封锁,但在南苑,她同皇后后妃同处行宫,恐走露风声。楚子晋气得牙痒痒,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也不能动她。
好在孙氏也不许云婉钥出门,他对这个安排也还算满意。
谁知道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自己跑出来,竟然还在大庭广众只下,当着承启帝的面小产了。
他从来都不心疼这个孩子,云婉钥也没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承启帝不露声色让众人继续,他心中一喜,还以为承启帝是没有发现此事,但他走后没多久,却有侍卫来将他请到承启帝面前。
睿王,翼王,端王,冥王,还有那个该死的云惊澜都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承启帝却冷漠的下令。
“将湘王抓住。”
楚子晋不解的大叫:“父皇这是做什么?儿臣所犯何事?!”
承启帝却不理他:“回行宫,你马上就会知道你犯了何事!”
一字一句像把匕首插入了他的心脏,他什么都知道,他也没想再替自己隐瞒,方才那翻吩咐只是单纯的想维护皇家的颜面而已。
楚子晋就这样被人拖到了皇后的房门外,听到皇帝说要见他,他想都没想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乞求得到他的谅解,但承启帝却问他为何下跪?他是要自己说出来了。
他连忙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孙贵妃,看到他这个眼神,孙贵妃的心里不比孙氏看见云婉钥小产好受,即便承启帝已经知晓她却还要争取最后一丝保住湘王的机会。
“皇上,湘王年幼,若是做错事惹怒了陛下,都是臣妾教导不当的错,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一席话便想将所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做。
孙氏可以她也可以。
“教导不当?贵妃之意,朕也有教导不当之过了?”承启帝冷笑,这一招她用过太多次了,能换一些新的花样吗?
“臣……臣妾不敢。”
“你当然不敢,可湘王敢啊,他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辜负朕的期望,你们别当朕糊涂,朕心里都清楚,多少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但现在,湘王实在太让朕失望了,这件事朕若是从轻发落,岂不是要让朕的爱卿失望!日后朝中大臣还如何来为朕尽心尽力!”说罢他看向了云永康。
后者被他这一眼看得也是心肝发颤,慌忙跪在了楚子晋的身旁:“皇上息怒!”
“朕不怒,云大人你先起来。”
云永康只好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爱卿放心,朕自然会给你个交代。楚子晋,你自己做的好事,不用朕来提醒你吧。”
孙贵妃还在催死挣扎:“皇上,这不过是后宅之事,如今这么多外人在场,恐怕也是不妥!”当着这么多人面审问,那也实在有些太不给湘王面子了,左右不过是一桩fēng_liú事,何至于弄得这么大吗?
“外人?”承启帝看了看四周:“小家是家,大家也是家,冥王端王是外人吗?珍妃何嫔是外人吗?还是朕的这个儿媳是外人?你若指的是她,那冥王妃可就更不是外人了,一个是她的姐姐,一个是她的小叔,朕留下冥王妃,贵妃有意见?”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承启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云婉钥的孩子是楚子晋的。
“臣妾知错了。”
“贵妃是知错了,湘王你呢?”话风一转,承启帝便看向了楚子晋。
那跪下的人见此也再无回旋的余地,脑子里也还在盘算这该如何为自己开脱,这件事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