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拉走云惊澜,这样一个铮铮的汉子居然也有落泪的时候,两人前行无碍,皇城里自然会有知道捷径的小太监一路引领。
楚慕寒之所以之前没有用到这些羽翼,就是顾虑到湘王所在,越早暴露实力就越危险,可此时此刻形势已经不容他们有片刻的分神,蛰伏在宫中的人手遍布各宫,这也是清风能够在宫城里来去无阻的原因了。
云惊澜一面跟着清风飞奔,一面紧张思虑着近来所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惊异非常,之前知晓了楚慕寒绝非等闲之辈,可是直到今日,她才发觉楚慕寒的手腕绝对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此时宫中已经宵禁,何处守卫难道都是瞎子不成,他们两人竟然能够在这森严偏僻之地如履平地,还有前面带路的小太监,明显的内力深厚,打眼瞟过去,清风手上的凤印令牌还在,难不成冥王府与中宫也有渊源?!
宫西门口,茯苓和辛夷她们四人已经等了许久,清风简短叮嘱了所注意事宜之后便又折了回去,云惊澜虽然心思婉转,却也没有敢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片刻的分神。
令她感到惊异的是,魏王府居然就在宫西门不远处,巍峨的府邸在黑夜中显得**无比,只是看起来比冥王府要温暖一些。
通报的人很快就有了回应,还回了这块并不珍贵的玉佩,云惊澜暗自惊讶,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就比如她并不知道这块玉佩所代表的内涵是什么。
魏王楚景铄生的很是俊美,剑眉星目熠熠生辉,长发束起白玉冠,薄唇轻抿肤色莹润,活脱脱一个丰神俊朗的绝俗少年郎。
云惊澜压制下心底的疑虑,片刻的失神之后开门见山道:
“冥王爷被困太庙,托我前来求助,说你定然会有法子拖住皇帝的脚步,你,你能做到吗?”
一晚上的奔波劳累几乎使得云惊澜身心疲惫至极,美目莹莹,泪眼弥漫,话语之中既有询问又含有隐隐的期待。
“王妃请放心,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你且在这里休息,我这就进宫了!”
魏王沉静开口,简短几句话仿佛掷地有声,话语之中的安心感。
楚景铄原为苏美人之子,母亲长得貌若天仙,比之孙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当时品阶低下,自古红颜薄命,苏美人性情温和不喜争端,奈何这后宫又是藏污纳垢之处,这一掌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自然过不长久。
皇帝宠苏美人艳绝无双,而孙妃欺辱打压却令她难以承受,没有家族的庇佑,险恶后宫里的苏美人只能委屈求全,奈何孙妃并不打算放过她,楚景铄还未成年,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后来楚景铄就一直跟随在楚慕寒身边,当初楚慕寒得势时,他会助其一臂之力,后来楚慕寒遭奸人陷害家破人亡,两人明面上便逐渐疏远起来,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世人眼中所看到的那样。
楚景铄从小隐忍酷寒,性子倔强,但唯独对楚慕寒唯命是从,两人拥有共同的敌人,同样需要相互扶持。
云惊澜暗自心惊,这个时候她自己没有别的心思来思虑别的事情,全部希望自己寄托在魏王身上,但愿他能在皇帝赶到太庙之时将皇帝拦下。
蹲守在太庙四周的人传来消息,屋子里的人已经陷入魔怔,湘王欣喜至极,为避免皇帝看出端倪,撤走了大半人手,只留几人于原地继续观察。
消息很快传去了孙妃的灼华宫,孙妃喜出望外,与湘王共同策划了一场“阴谋”。
近日以来,皇帝朝中事务十分繁忙,临近的寒星国似乎蠢蠢欲动,借着演练兵阵的幌子在启日国附近行兵布阵,镇守在边防的李城将军差人将消息带回帝都,北边的边防已经安定了数十年,为何会突然间搞出这样举动,皇帝也是踌躇不决,整日眉头紧锁。
兵部尚书前脚刚从御书房走出去,孙妃和湘王便来求见,两人只带了聊聊几人前来,孙妃并未施粉黛,身上衣物也没有平日里那般讲究,看起来十分狼狈的样子。
而湘王更是奇怪的很,头上发丝凌乱,浑身颤抖着,满脸的惊骇和无措,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人似乎都受到了某种惊吓,全然没有往日里气定神闲的雍容模样。
承启帝本来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一见两人这般模样,顿时间惊异非常,整个宫里谁不知道孙妃是最注重形象的,看来着实是有大事发生了。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半点颜面都不要了吗?还有你,晋儿,不是让你好好为你母妃祈福的吗?为何违抗指令,就不怕朕惩处你吗?”
承启帝疑虑,摒退侍从,首先开口问道。
“父皇,并非儿臣刻意违抗您的圣旨,这几日儿臣一直在太庙里尽心为母妃祈福诵经,盼望着母妃的身体能够快点好起来,可是,那太庙实在不能呆呀!”
楚子晋声泪俱下,一边磕头一边说着。
“陛下,是非对错,请您先听晋儿说完再下结论,到时候再惩处也不迟啊!”
孙妃也是一个演戏的好手,此时随湘王一起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就差嚎啕大哭了。
承启帝有些不耐烦,挥手示意他们两人站起来说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睛里露出些厌恶的光芒来。
孙妃察觉到皇帝面色不善,急忙示意湘王即刻说明来意,楚子晋自知不妙,灵机一动,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请求父皇赦免,因为儿臣接下来的话恐怕会惹的父皇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