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人总是能发挥无限潜能,楚子晋推门的前一秒云惊澜便使出了光一般的速度藏身在了屏风之后。
楚子晋推门见云婉钥坐在床边,盖头蒙面,瞧不见模样,他心里倒还是难得的软了一些,毕竟这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看不见的云婉钥也很是茫然,她听见了推门声,却没有听见人声,无论百香还是楚子晋,她抓住了膝盖上的喜服裙边,忍不住有些许的紧张,她想叫楚子晋,又不怕门口那人不是,不想显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
权衡之下她也只好连忙唤了百香的名字。
“百香,百香你在吗?”
楚子晋环顾四周确然没有他之外的第三人,遂开口答话道:“她不在。”
云婉钥愣了愣,这声音显然就是楚子晋,她忍不住死死的揪住了衣袖,虽然说嫁给楚子晋非她所愿,但她已同这人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不免也有些期待有些害羞也有些紧张。
“王爷忙完了吗?”
楚子晋心情大好,往常云婉钥见他向来也没个好脸色,今日竟也如此的温婉起来。“恩,你一个人呆着怪无聊的吧。”
躲在屏风后的云惊澜差点没恶心吐,这俩怎么就能如此不计前嫌的像对新婚夫妇似的,难道他们都忘记是怎么被逼上婚礼的吗?
楚子晋拿了玉如意便想来挑起盖头,他一走进,浑身的酒气扑鼻而来,云婉钥瞧见了他手中的玉如意倒是矫情起来了:“王爷不可,母亲说挑盖头需得主事妈妈在旁才能挑。”
楚子晋到没因为她这多此一举的举动不舒坦,反是觉得这云婉钥略有长进,知道遵守规矩了,他扭身走向门口,冲护卫招手道:“去将主事妈妈叫来,还有那个叫百香的丫鬟,这两人不在房里陪着王妃跑哪儿去了。”
王妃……
云婉钥的背脊挺了挺,没错她现在是湘王妃了,她再也不用低云惊澜一等了,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子晋而来的。
日后只要他不太过分,他愿去寻花问柳她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楚子晋吩咐完这些事,也不知是因为大婚还是因为预测到楚慕寒要栽跟斗,心情大好的便坐在一旁喝起茶来,余光瞥见了一动不动的云婉钥,又顺口道:“你要喝茶吗?”
云婉钥受宠若惊的摆摆手倒:“不、不用了,多谢王爷。”
楚子晋也不勉强,两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类似今天天气很好,方才的宴席有什么菜色之类无聊的话题,很快主事妈妈被叫了过来,见到楚子晋还双腿发软,听闻没看见百香,云婉钥倒是有些奇怪,刚刚她还在房里,楚子晋也没有瞧见她,这人凭空消失了不成?
但容不得她多想,这婚礼的最后的一步倒是要开始了。
主事妈妈往地上一跪:“奴婢来迟了还请王爷王妃责罚。”
“你倒是架子大,还要本王来等你。”
楚子晋没好脸色,那主事妈妈也吓得不轻,云婉钥更怕这妈妈坏了他的心情,毕竟他肯同自己说些有的没的,说明楚子晋现在的情绪还不错,她更怕云惊澜的话一语成箴。
“王爷,我们云府毕竟是小门小户,比不得湘王府的宏伟,妈妈她一时好奇流连忘返了些,还望王爷恕罪。”
这话说得楚子晋十分爱听,倒也没打算在为难这位主事妈妈了。“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看着王妃的面子上,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起来吧。”
主事妈妈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讨好的一般的将玉如意递到了楚子晋手中:“王爷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请王爷掀盖头吧。”
楚子晋满意的将玉如意接过起身便朝着云婉钥走去,后者搅着衣角,显得格外的紧张。
那主事妈妈也咧嘴傻笑道:“请新人掀开盖头。”
玉如意伸过来挑开了盖头,视线顿时便明朗起来,她低着头有些害羞的不敢去看出楚子晋的脸,那人却举着玉如意挑起了云婉钥的下巴。
她原本也是帝都排得上名号的美人,从前是觉得她脑子不灵光,又害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如今这红烛摇曳之下,倒觉得平添了几分美丽,特别是她眼神四下飘散最后才害羞的看向他露出一抹浅笑而来的模样。
楚子晋当即就想把主事妈妈撵走了。
可那没眼力的还端了两杯酒递了过来,“有请新人喝合卺酒。”
云婉钥低着头将酒杯接了过去,楚子晋虽有不爽,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对美人他向来很有耐心,将玉如意扔上了喜床,他大咧咧的挨着云婉钥一座,便也将酒杯接了过去。
“一杯合卺酒,一生双欢喜。”
云婉钥同楚子晋伸手交杯而饮,主事妈妈笑眯眯的看他们喝下,便也自觉的走近身来将二人的喜服衣角拴在了一起,随后拱手道:“时候不早了,还请王爷王妃早些休息吧。”
楚子晋恩了一声,没多说话,倒是云婉钥一场婚礼忽而使她开窍了似的,居然是说出辛苦妈妈了这话。
不仅是主事妈妈很意外,连藏在暗处的云惊澜也很意外。
退身出门的主事妈妈还贴心的替他二人将房门关好,又不怀好意的招呼了守门的两位侍卫,那两位倒也是个明白人,自然的从她手中接下红包后便退离了位置,基于楚子晋的身份,他们也不能走太远,但听墙角这种事最好不要做的。
这其中最为难熬的当属云惊澜了,难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