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太医院原本还瞧不上她是个女人,但在她接二连三的发言后,这些个太医渐渐都沉默皆以她马首是瞻了,楚慕寒搬了张椅子在茯苓的陪同下候在外殿,偶尔见她出门来身边也簇拥着三两个太医,似乎在向她请教什么。
她满脑子都是楚贵妃能不能撑过今晚,哪里还能想到别的,虽然很生气,但出于职业素养她忍着脾气耐心的同这些人解答完毕,在他们惊叹的目光中奔向了楚慕寒。
“抱歉,我家王爷之前也有受过伤,我得去替他换药了。”
楚慕寒的药刚刚才换过,知道她想避开这些人他也顺从的被她拉到了屏风之后,两人虽然找了贵妃椅,云惊澜便已经疲惫不堪的躺上去了,但她睁着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这一次若是楚贵妃醒不来了,南慕该怎么办呢?她对晋王一忍再忍,的确也是因为楚贵妃,可若是她醒不过来,南慕是不是就可以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了呢,虽然嘴上说着不能再同她成为朋友了,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希冀南慕可以站在自己的身边。
楚慕寒伸手来盖上了她的眼睛,“睡会儿吧,天都快亮了,你已经尽力了,你不是神仙,不能强行将人留下的。”
“你说得对,我只是放心不下南慕。”
“做怎么样的选择那都是她的命,向来由不得我们做主。”
在晋王进宫后,楚景铄同南风也没闲着,当夜便闯入了晋王府将柳太医劫了出来对于这群蒙面之人,柳太医还十分的茫然,黑衣人将他的头套上了麻袋,他便什么也看不清楚,直到这些人将他推到在地,再拽着他的头迫使他养起来后,从旁闪来一阵分,有人飞速的掀开了他的头套。
一看是南峥,柳太医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南峥也不说废话,起身便一脚踹上了他的腹部。
“公……公主殿下……”
“疼吗?”她蹲着身子狠毒的看着他,“当初你给太子下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才十二岁呢,那么小的年纪,整天就被父皇关在书房看书写字,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的开心日子,他死的时候吐了一滩血在你的手帕上,你还记得吗?”
“太……太子殿下是病逝的,同老臣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知道他不会承认,南峥倒也不着急,伸手向了南风,后者费解的看着他,“做什么?”
“王妃给你的药呢,徐太医可是连父皇的拷问都承受住了的,结果败在了这药粉上,我也很好奇嘛。”
南风摇了摇头,“喏,小心点别沾在自己身上,那天我只给徐太医用了一点,他就满地打滚,挠得全身都血淋漓的呢。”
南峥笑眯眯的接住了瓶子朝着柳太医走了过来,“那,只要你肯将如何与晋王勾结迫害太子之事说出来,我们呢就保证不会对你用这药粉怎么样,那位冥王妃你应该也听说过,手无缚鸡之力可把天月湘王害得够惨呢,你难道想试试她这毒药吗?”
柳太医连连摇头,往后缩去,“不,不要!”
南峥死死捏住了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怕说出来之后晋王不会放过你是吗?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如今魏王和冥王可都是相当支持箫王殿下,你说呢我们可以给你记个头功,你若是不说也没关系,等到晋王完蛋了你恐怕也活不长了,柳太医这么大把年纪了何必瞎折腾呢。”她说着话手中的瓶子却是一抖,那药粉就撒了一半在他身上。
“你看,都怪你非要抖来抖来抖去撒得满地都是,来我们把地板拖干净!”她自说自话的拖住了柳太医的肩膀将撒在地上的药粉也就着他的身体擦了个干净。
很快凄厉的参加从这间刑房中传了出来,间或夹杂这南峥恐怖的笑声,连南风都有点受不住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古稀老人,摇头便从刑房中退了出来。
天将亮时有下人来报,说是皇上让他们都进宫为贵妃祈福,南风正要入内去叫南峥,就见她捏着一份口供从刑房中走了出来,手背上还哄哄的,南风皱了皱眉:“不是叫你小心些吗?怎么自己也粘上了?”
她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将手中的供词递了过来,“他招了把解药送过去吧,顺道给我来点。”
南风示意护卫往刑房中送解药,南峥伸手挖了一块涂抹在手背,南风仔细看了那份供词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去看着柳太医,别让他死了。”吩咐完毕他又扭头看向了南峥,“父皇叫我们去为楚贵妃祈福,看来她大限将至了。”
南峥愣住了,“楚贵妃最大的错便是生了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她人还是不错的,我记得小时候她还给我糖吃呢。”
“是啊,她和皇后娘娘一样,都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既然贵妃娘娘撑不住了,那也好,这些烦心的肮脏的事她都看不到了。”
二人稍作收拾便一起进了宫去,南慕和晋王已经在贵妃寝宫守了一夜,南浔帝虽然打了个盹但也同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了,楚景铄身为外来王爷不便入内,楚慕寒那是情况特殊,南浔帝有求于云惊澜对于她的要求自然是无条件答应了。
可惜的是,虽然她尽了力却还是没有让楚贵妃醒来。
南峥同南风见了缩在角落里的打盹的楚慕寒同云惊澜也没忍心打扰他们,病榻前南慕如同石头一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南峥上前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见了他,南慕伸手便抱了过来,忽而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知道母后她撑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