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街上买了些胭脂水粉和药苗后也就回府去了,倒是阿悄见他们迟迟未归着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听管家说王妃回来了,她风风火火的赶过去,却见几个人欢声笑语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阿悄眼一红,差点哭了出来,辛夷倒是最先明白过来的,连忙将手中的胭脂塞到了她手中,“这是特意给阿悄你带的,快看看好不好看?”
阿悄伸手接过却没有去看手中的胭脂,倒是抬眼看向了云惊澜,后者被她看得心一软,顿时也觉得不带上阿悄一起去景府是多么的罪大恶极了,“呃,这个下次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阿悄却摇了摇头,“奴婢都明白,因奴婢不会功夫却也只能是给王妃带来麻烦罢了,所以奴婢从来没有怪过谁在,奴婢……奴婢只是觉得若奴婢也能会功夫就好了,那样就能时刻陪在王妃身边保护王妃了。”
落葵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话也不能这么说呀,当初去南浔,被留下的不是我的吗?所以有时候并不是功夫好就对王妃是好的啊,阿悄你懂规矩,细心,照顾王妃的衣食住行我们可比不上你,这样的你就很好了,不用再做什么改变了啊。”
阿悄看了一眼云惊澜,却见她也赞同的点头,当即便有些不好意思了,方才她们回来时,热闹是她们的,自己的心里的确是有些落差罢了,想不到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竟也能让她们跟着这么着急,特别是云惊澜,方才还来哄她了。
能遇见她们真是太好了。
“让大家看笑话了,不好意思,王妃刚刚回来,去洗漱一下吧,厨房以及准备好晚饭了,我去打水。”说完她扭头就跑开了,倒是云惊澜有些不大好意思,她们自景府出来后逛了半天,确实是把阿悄给遗忘了。
入夜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景瑞雪这件事可以暂且放一放,倒是孙嫔同楚子晋放心不得,虽说分离二人,让两人暂时无暇顾及,但既然对方有所动作,他们自然也不能就这么看着。
楚慕寒最近也是一直忙于锦妃之事无暇顾及,之事可惜了自己并没有什么势力,也帮不了楚慕寒什么,即便云永康现在有意讨好楚慕寒,也未必会肯出手来帮她,何况云惊澜对运用了心里也芥蒂,自然也不愿去求他帮忙的。
眼下的自己能做了也就只有看好孙氏这件事了,从她和孙嫔往来的信件来看,这两人恐怕筹谋已久,而且孙氏代表的整个孙家,当初楚子晋春风得意时,自然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楚子晋身上,如今楚子晋被废,他们想收手却也来不及了,即便嘴上抱怨过,但到底还是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继续支持楚子晋的。
而克制住孙氏其实也是对孙家势力的一种克制。
想通之后将自己的能做的做到极致这就是云惊澜唯一能帮楚慕寒做的了。
她这厢愁了一夜,宫里的孙嫔倒也没见得好过,自打她装病被承启帝察觉后,这近来许久都未曾再招她侍寝了,倒是让珍妃何嫔等人嬉弄了一番,好在孙嫔被降位后人倒是比从前收敛了不少,这一冷一热间出了珍妃何嫔,倒也没什么人来落井下石。
承启帝如今年事已高,宫里也没有新人,想要再宠幸谁也没什么可能,她心里倒也不着急,唯一让人感到烦躁的却是这太子。
从前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子,那日承启帝突然去了东宫回来后,倒是突然对太子关心起来了,也不知道那日在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人说不过是承启帝考了太子的学问,原也没什么大不的,这种事楚子晋在搬出皇宫之前也曾遇见过,怎么到了太子这儿反倒成转机了。
孙嫔想不明白,朝中大臣也想不明白,但这些风声越传越厉害,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毕竟这太子继承大统也是名正言顺,从前不过是因为太子体弱多病皇后又不得宠就置之不理罢了,或许如今被几个皇子搞得心烦意乱的承启帝突然想起来了,这位太子殿下才是天月的正经继承者。
他不吵不闹的就呆在那里,默默无声的做着自己身为储君应做的事,正因为他什么都不做,所以才没有在皇帝这里争得表现,但换个方向来说这不也说明的太子的仁义大度吗?
朝局的风向一直跟着跟着承启帝的偏向而改变,一开始的得宠的孙贵妃同湘王殿下,随后是渐渐起势的翼王,再往后却又成了从南浔功成身退的魏王,如今这风水轮流转,今日终于是转到太子身上了。
对于这个局面,朝中大臣也甚是满意,李家几代太傅太师,将来太子继位必然也会得到正确的指引,而今的天月局势安定,需要的也是以为仁贤的君主,这几位皇子中太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何况他本就是太子,名正言顺的,由不得旁人指点。
承启帝这几日也心情大好,早朝时也尽量让太子多多发言,从前都是楚子晋等人争得面红耳赤,如今听他开口,才之太子虽年幼,却已然胸有丘壑,对大局把控得十分平稳,从前朝中大臣各派分明,一旦有所争论,必然是吵得不可开交,如今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发言,争轮倒是少了许多。
承启帝的耳朵也清静了许多。
下朝后他有空便去东宫找太子讲解为君之道,模糊间仿佛也看到自己尚未继位的那些时光,他忍不住有些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这天月的未来何去何从他的确是应该慎重考虑考虑了。
“父皇……父皇……”
承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