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点了点头,这县令看着年纪不大,许是刚做这县令不久,此番必然也是人家争取表现的时候,此番倒是让他们捡尽了风头,楚景铄想要开口搭腔却被楚慕寒伸手拦下,他或许还想帮忙救援,可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如今官府的人已经到了,自然会有人来搭救的。
“是的……”
但楚慕寒的话尚未说完,却听得人群中的百姓爆发出了一声大吼,“找到了!”
楚慕寒剩下的话也不得不就此作罢了,那妇人最先冲了过去,楚景铄自然也跟着过去了,百姓将一个泥人从泥石之中拖了出来,那妇人猛的扑倒了泥人身上哀恸的大哭起来,“当家的!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当家的,你走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楚慕寒也叹了口气,方才听这妇人所言,她的丈夫是为救人才会被掩埋的,如今这样一个好人却白白葬送了性命,剩下的这些人也不知是生是死,他现在说要将这摊子交给县令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侍卫们见此心里也有些不大好受,于他们的本意来说,即便知道这样做危险重重,救人于为难是一个应有的良知。
“兄长,这……”楚景铄原本就不赞同他离开此处的决定,当下更是走不动了,楚慕寒叹了口气无力道:“先救人再说吧。”
侍卫们纷纷鼓足了勇气,重新于据何而来的百姓,以及衙役一道重新加入救援的行列,有了大婶的提醒,大家倒也目标名曲,直接扑向了山脚,最远的那一户倒是性命无忧,只是被泥石封住了出路,经过众人齐心协力的帮助,倒是很快将人救了出来,这几户人家也都是亲戚,将小孩和老人安抚好后,年轻一道以自己家为据点往上搜索。
因着这对小夫妻的提醒,一行人很快也找到第二家和第三家,一个个房屋从泥石中挖了出来,众人虽精疲力尽,但总想着再坚持一会儿,多坚持一下,剩下的人就更有希望。
距离山脚较远的三户人都没怎么受伤,就是吓得不轻,这会儿都还在哆嗦,将人安抚好后,一行人忧心忡忡的站在了被泥石封住的剩下三户人家跟前,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蔓延在空气之中,众人心情称重,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楚慕寒身体本就不好,经过这么一系列的折腾,猛然起身头脑中一片空白,险些摘到下去,幸而被清风伸手来扶住这才免于他一头栽倒在泥地之中,当然眼下的他们自然也是满身泥土,相差无几了。
楚景铄艰难的越过人群走他跟前来,“兄长你怎么了?”
他摆了摆手,“没事,有些头晕罢了。”
楚景铄朝着清风使了个眼色,“休息会儿吧。”
楚慕寒摇了摇头本想再坚持一下,却被楚景铄出言制止道:“兄长别再坚持了,一会儿你倒下了,还需要人来照顾你。”
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楚慕寒便也没再坚持,任由清风扶着自己坐到了大树下,随后又匆忙赶回了山脚去帮忙救人,沈太医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他,楚慕寒如今全身的压力一卸,整个人就有些脱力,只能软绵绵靠在树下休息,这沈太医没什么事儿,这会儿倒是神采奕奕的伸出被铁链拷住的手来探向了他的脉搏。
楚慕寒也懒得躲,他想把脉便把吧,索性也编不出什么花来。
沈太医的眉头却微皱,“你这毒是何人所下?”
他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沈太医不应该最为清楚吗?能研制出这等毒药的,除了沈太医难道还有第二个人选。”
那人脸色十分的难看,沉默了许久才道:“治病救人乃医者天性,制毒炼毒实非医者所谓,这毒并非出自老朽之手,王爷信与不信老朽都要说与王爷听。”
楚慕寒也不过顺口一说,他所中之毒哪怕是云惊澜费了这么长时间也未曾全然解除,由此可见此毒是多么的高明,实在也非沈太医的手笔,只是若这样的话,孙嫔身边岂非还有一个擅长制毒用毒的高手?
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个人是什么人。
“不过,眼下王爷这毒也清得七七八八了,老朽倒是很想知道,这又是出自何人的手笔?”制毒不难,难的却是解毒,如今楚慕寒身边倒也潜藏了一位人才,同为医者,沈太医倒是对此人有些好奇了。
想到云惊澜,楚慕寒阴冷的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冥王妃。”
沈太医原本以为他还有一长串的故事要说,却没想在说完冥王妃三个字后,楚慕寒再也不说别的了,所以解毒的这个人就是这位冥王妃?
他忍不住想他抱拳贺喜道:“如此,倒是要恭喜王爷喜得贤妻了。”
是啊遇见她,是他这一生中最为幸运的一件事了。他抬头看向了雾蒙蒙的天空,没有再多说话,此时他的心却早已飘到了内城的冥王府中。
山脚下的救援队终于将那三家人也从泥石流中挖了出来可惜除了被护住的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其余的人却都已断气了,那孩童被人从人群中抱到了沈太医跟前。
“神医你快瞧瞧这孩子,还有没有救。”
沈太医几天没有喝酒此时倒是格外的情形,将这孩子仔细检查一遍后,他伸手往孩子的胸口按了按,好半天这孩子才咳了一声,喘过起来,众人沉重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好歹还是救活了一个。
这孩子被挖出来的时候是被他的父母躬身护在怀中的,因而阻绝了泥石流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