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姨娘突然心血来潮做了些糕点,茵茵打算给三姐和大姐送去些。”
孙氏皱起了眉头,“这个贱人又搞什么幺蛾子,听说她昨日去老爷跟前说对云月娇的婚事不算满意?”好在孙氏的重点在前半句上,对于云茵茵说要给云惊澜送些糕点不以为意。
云茵茵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抬起头来柔柔弱弱的看向了孙氏,“是呢,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父亲昨天夜里还发了好大的火呢。”
孙氏正愁找不到人吐槽,听见云茵茵这么说倒是开心的同她说道起来,“还以为做些糕点就能讨老爷欢心,她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这七姨娘年轻貌美的,怎是她能比拟的。”
云茵茵连声附和,想起那日被她撞破的情景倒也忍不住暗暗发笑,云永康这种人,也就孙氏当个宝罢了,这些年三姨娘倒也过得逍遥快活,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孙氏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七姨娘几句坏话,言语间已不再称呼其为姨娘,一口一个狐媚子听得十分刺耳,丫鬟都有些受不住,云茵茵却全盘接手了,不大一会儿,这孙氏房中的丫鬟匆匆忙忙走来,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孙氏脸色大变。
“你不是还要出门么?快些去吧。”
云茵茵知道她这是要打发自己走了,遂行了礼领着丫鬟离开了她的视线,孙氏一看她走了,自然也去忙自己的了,云茵茵停下脚步来扭头看了她一眼,若不是这手里的盒子急需打开她倒是很想跟去看看,这孙氏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
主仆二人出了云府又在街上找了个开锁匠将盒子打开来,云茵茵坐在桌前一一翻看了盒子中的东西,表情越发凝重起来。
这厨娘果真是孙氏的人,而且同孙氏差不多,那人为孙嫔办事,怕日后孙嫔对云婉钥有所亏待孙氏将孙嫔的证据留了下来,这厨娘也怕将来遭孙氏毒手,故而留下了这些证据,其中还有些早年间的东西,包括一张蜡黄的纸和一封信。
云茵茵连忙将盒子合上,她眉头紧锁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远方,那封信她还没来得及看,当初她潜入孙氏房中,东西也不敢乱动,只能是转述给了云惊澜听,到底还是口说无凭,现在这封信倒是铁证了,她要亲自给云惊澜瞧瞧。
况且这换婚之事尚未又音讯,她还需要云惊澜帮助。
结果她往了今日是翼王大婚,云惊澜身为冥王妃自然是要去参加宴席的,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回了冥王府的马车。
云惊澜听她有条不紊的说了这些,目光倒是转向了她带来的食盒,原本她以为是云茵茵给她带的吃的,想不到这食盒中竟有这种东西。
“这个盒子能给我看看吗?”
“这是自然。”云茵茵又连忙将盒子推到了她跟前,云惊澜将盖子打开来,果真在其中看见了一个铁皮盒子,切有些锈迹和暗淡,想来这盒子已经被保存有些时日了。
她一一将盒子中的东西取出来,一张泛黄的纸,一个药瓶,几个并不金贵的配饰,再然后就是那封信了。
这张信的岁月痕迹有些重了,云茵茵凑过来向同她一起看,云惊澜倒也没遮着掩着,到底也是她发现的东西。
这封信似乎不是些给厨娘的,倒像是写给孙氏的,虽然没有开端和落地,信中对于承启帝新封的这个锦妃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写这信的人自然是孙嫔了,几句不满过后,孙嫔的字词间更是向孙氏透露出了一个消息。
锦妃是中州的人。
云惊澜虽很是意外,但到底早先有过猜测,倒也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她原本就这么想的,如今这话不过是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答案罢了。
孙嫔在信中询问孙氏要不要借着锦妃是中州人来给她制造些麻烦,随后又自问自答的说了承启帝或许并不在意,倒是因她来自中州医术了得,下毒之事得格外小心。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看来这下毒的狠心,孙嫔一早就有过了。
看得出这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否则这样的问题她怎么会来询问孙氏呢,以孙嫔的自负和自傲又怎么会瞧得上孙氏的脑子。
那段时间怕是因为锦妃,孙嫔并不得宠,因而才神情恍惚,说到底也都是承启帝的错,现在才上演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到底是给谁看呢,若她是孙嫔,倒也不至于来迫害锦妃,她会直接把承启帝给解决了。
云惊澜越看越生气,差点就把这信皱成一团给扔出去,幸好被云茵茵拦下才未能酿成大祸。
“姐姐息怒。”云茵茵将信纸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云惊澜看懂了这信,她也看懂了,孙嫔正是陷害锦妃的凶手之一,而孙氏则是帮凶。那厨娘也是留了个心眼,知道孙氏在用完她之后恐怕不会继续留着,结果就将证据藏了起来,但是到底藏在哪里,孙氏多次打发人找,却是一无所获,反倒是被云茵茵无意中发现了。
这厨娘也是个不简单的,这信怕也是从孙氏那里偷来的,其野心倒是不小,既抓住了孙氏的把柄,还想继续抓住孙嫔的。
云惊澜倒是很快镇定下来,事到如今生气也没用了,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楚慕寒她倒是有些犯难了,听楚慕寒所言,他们抓住的那名太医似乎是当年锦妃之事的知情人,如今找到了他,自然是个突破口。
对于锦妃来自中州的事,她上次也同他提起过,不过楚慕寒将信将疑想必也没有上心,若是现在告诉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