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掌柜的,话怎么这么多,老喜欢来拆台,云惊澜却有些心疼,“你怎么不来找我呀?”
“我怕一出去你就回来了,一会儿你再寻我,这多麻烦。”
也是啊,她点了点头,没有手机就是麻烦,不然打个电话找个地方等着便是了,她噘着嘴,这点来说还是现代社会好。
“哎,我说你们俩能会房里去亲热么?回来了还挡在门口,我这生意真没法做了。”那掌柜的唉声叹气的在斥责两人的行人,云惊澜哈哈笑了两声,招呼着紫苑同茯苓便上楼去了,楚慕寒跟了过去,将买来的东西分发给个人,她这才询问起了正事。
“你下午没有出去,是找到船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我照着你说的去找了一个人,他女儿生病,连船都给卖掉了,虽然去往中州危险,但我给他一个不容拒绝的价。”
不容拒绝的价……
云惊澜不敢细问是多少,总之能去中州了,她心里也很开心,出来这么久散心也散得差不多了,该办点正事了,她摩拳擦掌,“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吧。”
“哎,对了,他家船都卖掉了,他用什么带我们去?”差点就忘记这个问题了,楚慕寒不会一开心就忘记了吧。
“我送了他一艘船。”
“……”她得要被那船长换成了个女子,可真是浪漫得很啊。
第二日一行人起了大早,那船长已经在等他们了,云惊澜抬头看了看天,天气还不错,应该是出海的好日子,他们到了码头,这船倒也不大,好还楚慕寒不傻,当然也不能是一叶扁舟,那也不知道得几时才能到。
不过想想白送这么一艘船还是觉得有些肉疼。
几个人上了船,那船长话不多,年纪大约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晚上睡觉时云惊澜打听清楚了,他是老来得女,家里的小女儿宝贝得不得了,现在才十岁,一年前突然犯了大病,为了医治好女儿,船卖了还借了不少的债务,楚慕寒这一次是提前将银付给他夫人了,这人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来的。
有的人为了之女可以牺牲性命,有的人却又将儿女当做棋子,世事无常,到底还是拼命百姓幸福些。
中州距离不远,好在天气不错,风平浪静的,可到了夜里就有些不大安生了,云惊澜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他们如今是前后都不着路,若是遇见风浪翻了船,怕是求救无门的,楚慕寒看出了她的紧张,便找来毯子将她一裹,带回了房间去。
“睡一觉吧,等天亮差不多就快到中州了,就算遇见了什么,我们还在一起。”
她听了心里倒是冷静下来,意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即便在天月她们也无时无刻不面临这危险,海上又如何,说到底也就是她的设想罢了,意外毕竟还是少数的,即便真的发生了,只要他还在她身边,那就足够了。
她拉开身上的毯子将楚慕寒也裹了进去,“那你也不许走,就陪着我睡觉。”
“好吧。”他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难得见天不怕地不怕,连承启帝都敢骂的人居然也会害怕,他更喜欢看她害怕的样子,这样撒娇缩在他怀里的云惊澜只会让他更加怜惜。
晃晃荡荡之间云惊澜有些昏昏欲睡。
甲板上的茯苓睡不着,紫苑也是有些害怕的,可架不住困意袭来,这种时候当然不会有刺客,他们应该担心的是意外,不过这种事鬼神都预测不了,他们更是管不了,还不如听天由命。
茯苓见她困了,便也催促她去睡觉,她自己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陪着船长,他要是睡着了才满分,不过茯苓话不多,随便说两句无关痛痒的,最后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眼巴巴的坐在了一旁看着他。
船长笑了笑,说:“你放心从前出来两三天都不睡我都扛过来,不会有事的,你也去睡吧。”
“没事我不困要是你困了,我可以陪你聊天。”她却坚持不肯。
船长无奈,只好任由她坐在了自己身旁,也不知何时二人身后悄悄多了个人影,茯苓警觉性一向很高,不过是因为在海面上才松懈了许多,直到这人靠近她才受了惊,急忙想出手却被那人劈头盖脸的扔了一条毯子下来。
把她整个人都砸得有些懵了。
清风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了她身旁。
那船长只是斜眼瞥了一下,随即笑笑,他这次出海原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能在最后的时刻看到这么些事儿,倒也算是安慰。
两个闷葫芦就这么干坐着,直到紫苑睡醒过来,打着哈欠来同茯苓换班,却见她已经裹着毯子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清风还是远远的坐在一旁,看不出是一夜未睡的模样。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茯苓睡着了也不知道叫她回去的啊。”清风毕竟是不是楚慕寒,紫苑对他也没有什么拘谨的地方,这一路他也没藏在暗处,偶然大伙还说两句,她便当他是自己了。
被她这么一说的清风扯了扯嘴角,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睡着了还怎么叫?”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紫苑摇了摇头,拍着茯苓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随即一个‘就这样’的眼神看向了清风,后者忍不住往旁边又挪了挪。
没一会儿云惊澜同楚慕寒也睡醒了,仍旧是风平浪静的一夜,再半天差不多就要到中州,云惊澜拉着楚慕寒站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