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红颜开老,绿裙舞破,气肃节令秋霜。西风愁起,寒水碧波塘。只恨情浓未寄,竟转眼,落照苍黄。空空念,红妆晚景,最莫道凄凉。
情伤。君未解,秋深夜短,夜短情长。欲许平生愿,酒醉荒唐。落尽红衣渚上,难凭恨,婉转流光。君知否?莲花落后,无语夜茫茫。
——小词《满庭芒》,预告高福俊情怀沧桑,转回头,书接上章,且说托钵僧辞了慧童,出了乾元寺,心中却是暗自思索:这乾元寺赠我供给,比常例多了许多,那无相和尚却说是按无根和尚的意思发放的——那无根和尚究竟是什么人呢?慧童居然说他是灵道九阶!
还有,无相和尚居然说他知道有人跟踪我,却又没说是什么人在跟踪我!那跟踪我的人,想来也就是明宗郁离子所派的呗,其奈我何?
托钵僧满心不解,只顾思考,却不知此时他的行踪,早已被心镜上人报告给了郁离子。
此时郁离子一行十五人已经来到万坊城西门之外。
郁离子道:“万坊城北不远,即是北门山,此山虽是颇有修仙者开辟洞府,但那些人多在奇峰高处,山南谷里那沙河泉所在,地势低洼,向来都是僻静无人,我们就去那里埋伏。
——贾城主,你带上城主府数人,到城里挑衅野和尚托钵僧,最好是不惊动城卫,把他引到沙河源头那儿。那会儿我们一齐上,灭了这个家伙!”
这贾城主,就是郁离城城主贾仁艺了。当时贾仁艺道了一声“是!”就要转身离去。郁离子又说道“等一下,你且把这个联通符带上!”
贾仁艺伸手接过联通符,问道:“长老,您还有何安排——?”
郁离子道:“我们先往北门山沙河泉河边,安排人手,布置攻击,你这边过了小半个时辰,再往城里去,我们在那边应该是埋伏好了。”
贾仁艺听了,就说道;“长老请便!”
郁离子一笑挥手,带了十个人往北门山沙河泉那边去了,贾仁艺则带着四人在西门呆立,目送郁离子等人离去,这才打算进城。
远远地,一人风遁而来,见了贾仁艺五个,赶紧降落尘埃,施礼道:“贾城主好!”
贾仁艺还施一礼,说道:“原来是高公子!高公子是来买酒的么?万坊城赛猴酒可不简单!宝剑赠壮士,红粉送佳人!赛猴酒这等美味,也只有公子才有资格享用哪!”
高福俊笑道:“贾城主说笑了!贾城主是前辈——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我请客,请前辈喝一杯赛猴酒,还望前辈赏光!”
贾仁艺笑道:“临沙城高家大公子,热情大方,名不虚传哪!”说话时,贾仁艺竖起拇指表示赞扬,嘴里却接着说道:
“今日又是凑巧又不凑巧!凑巧的是遇见了高公子;不凑巧的是我贾某虽是得见公子,却是另有事情要做,不能陪公子饮酒的。”
高福俊听了,笑了一笑,拱手施礼道:“贾城主,既然您有事,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要在这边呆上几天,您这几天里若是有空,就联系我,小子随时请您喝上一杯!”
贾仁艺笑道:“好!公子请便!这几天贾某如有空,一定叨扰公子,混一杯赛猴酒喝喝。”
高福俊笑道:“好说!贾城主,我先走一步了!”
高福俊别了贾仁艺等人,转身入城,就去寻找托钵僧、翠姑几个。入了城时,高福俊暗思:
——**仙子随了托钵僧来到这里,若我是托钵僧,又往城中何处去?
是了,一个去处是卖酒门面,另一个去处,自然就是禅宗乾元寺接待点了。托钵僧手中并无灵石,况且他们禅宗在这边都是发放份例供给的,若我是托钵僧,自然要往乾元寺来——
得了,我且往乾元寺这边来看看吧。
高福俊想到这里,自是抬脚就往万坊城西北拐角的乾元寺来。
应该说,高福俊所料不差,但是,时间上可就是有差了。高福俊到了乾元寺门口时,不见一人——原来,负责接待的扫地僧慧童正陪着托钵僧在知客僧无相和尚领取供给呢。
乾无寺不大,站在大门外,就可以将门内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高福俊一眼扫过,不见有托钵僧诸人身影,就暗自笑道:
是了,托钵僧最爱好酒,想必是往酒坊那边去了!
于是高福俊转身就往酒坊那边赶去。在他身后,贾仁艺正带了四个属下,往乾元寺赶来——郁离子已经通告了他:
据心镜上人消息通报,托钵僧此时正在乾元寺,按他们禅宗的规矩,过不了多久,托钵僧就要从乾元寺里出来了。
贾仁艺赶过来时,目标明确,与那高福俊又自不同。高福俊是前却刚刚离去,贾仁艺是后脚堪堪赶到了!
贾仁艺到了乾元寺附近时,五个人只装作无事闲逛,眼睛都往乾元寺大门口扫瞄。
却说托钵僧,托钵拄杖,出了乾元寺门,就见五个人,前一后四,一路争吵,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风中传送他五个吵闹的声音,一个说道:“还请四位道友宽限一二,小可手中近来窘迫,实在没有灵石来还各位的账。”
另四人中有一个说道:“愿赌服输!没有灵石,你逞什么大尾巴驴?”
又有一个道:“揍死他!”
这几个人,突然间由吵变打——是一个在前面逃,四个在后面追击。
托钵僧听得分明,抬眼一瞅,只见这五人已经将到身边。那前面逃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