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两轮相争,几近持衡之际,托钵僧心意一动,那白秀现出身来。
托钵僧一边催动命运衍时轮对抗娑婆天世界主,一边向白秀道:“白秀,现在情况紧急,你就在这里,向你师父请罪吧!”
白秀闻言,望着万佛炼魔塔,含泪跪倒,厉声大叫:“师父,请恕徒弟不肖!徒弟误信烁珠娘之言,如今已后悔不来!
徒弟发誓,我一定要杀了她儿子周硕猪,出这口恶气!将来徒弟修为够了,更要亲手剁了烁珠娘,然后到山门前自杀谢罪!”
万佛炼魔塔里,刘小棒儿声音凄惨地传来:“罢了,白秀,你是为师我的好徒弟;你一时结交非人,误信人言,为师哪能就治你个死罪?何况我本来就跟他延平和尚有仇在先呢?
你好生跟着我阿爸,好好修炼,将来光大我世尊门,那才叫知错改错,那才叫对得起师父我。”
托钵僧旁边听得明白,应当是自己没有来得及跟白秀把话说完,白秀理解错了,不过,此时托钵僧也不想给白秀解释,只说道:
“周硕猪早就身死道消了。至于烁珠娘,也不用你去杀,她如今也只剩下残魂罢了。”
小棒儿却是向金光功德愿力法 轮里面的托钵僧喊道:“阿爸,我受不了这个折磨,我要自 爆,重新投胎转世去!”
托钵僧急痛攻心地厉声道:“你要挺住!阿爸我一定会冲出去救你的!”
白秀一时间汗水加泪水齐下:“师父,您老人家要是去投胎转世,徒弟我愿意陪您一起,生生世世做您的弟子!”
金光功德愿力法 轮外面,娑婆天世界主微微冷笑。
三元寺里,诸僧静默,那广元子、镇元子和泰元子盘坐半空,围着万佛炼魔塔,身上渐渐积尘。
娑婆天世界主则是高踞云端,脸上是一副亘古不变的微笑,身上也是渐渐积尘!
万佛炼魔塔里,已经没有了刘小棒儿痛呼惨号的声音,但那金光功德愿力法 轮里,托钵僧催动命运衍时轮在疯狂地转动!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时间在流逝……
却说那九阵星域第八层星域里,李诗剑将托钵僧送回来的避水珠看了又看,最终是废然长叹,将珠子放在茅舍中堂明间桌子上,提笔写道:小翠,小翠,你既不愿留下,我要这避水珠,还有什么意义么!
李诗剑写完掷笔,诸多往事涌上心头,一时间,觉得自己似乎对不起翠姑,又似乎对不起小妹,恍惚间,暗自念道:什么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什么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无尽生死无尽痴情,也不过是无尽空空罢了!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当时李诗剑一时间心如死灰,只觉得自己在无尽的虚空中飘摇!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如似魂飞万里,如是心越诸天,如是经历了万年岁月,如是修炼了千劫万纪!
这不是别的修炼,这是心路历程,一颗心,如同经历了一回回欢笑,一回回痛苦!不知有多少回,一颗心相思成灰,又不知有多少回,一颗心死中复生。
化灰之时,竟是一种寂灭,复生之时,分明是浴火而舞!
不知过了多久,李诗剑回过神来,只在那一刹那间,李诗剑心头大悟,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然而,笑竟无声,分明只传响在自己的心里!
李诗剑摇摇头,环顾四壁,欲待将所题字画尽数毁去,却又一声叹息,大踏步地出了茅舍,转过假山,跨过小桥,一路穿花越径,出了洞府,竟是不惧那重氘海水万钧压力,轻松上浮,一跃出了海面!
李诗剑才出了海面,就见一人迎面扑来,口中喝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莫非要争夺老夫的天海星么?”
李诗剑哈哈大笑,身上气息骤然发出,顿时天劫雷电轰鸣而下!
但见玄道天劫,自二阶至九阶,外加一个圣道初阶天劫!
那人大吃一惊,转身待走,李诗剑喝道:“哪里走?李某正要拿你来练手,学学明尘道友挟天劫以慑强敌的法子呢,你走了,谁陪我练来?”
那人更是吃惊,逃得更快!
李诗剑瞬移而动,竟是比对方快上两息!
那人才逃不多远,就见李诗剑迎头挡住了自己!
那人惊骇已极,李诗剑却是一抬手,雷电霹雳剑、诗剑诀、命运衍时轮,九宫步身法全都使出,直往那人身上招呼!
那人哪里经得起这么多神通的同时攻击?一边叫饶命,一边惊呼曰圣元是不死不灭的,你不能杀我!
哪知李诗剑疯疯癫癫地,颇有些疯魔模样攻得更狠,打得更凶!眼看身为圣元,也将老命不保喽,那人哭求道: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跟你争夺这天海星也就是了!”
李诗剑脑袋中一线灵光闪过,似乎想起了什么,转眼却又似乎忘记了,攻势只停得一停,便是狂风再起,暴雨再生!
李诗剑左攻一剑,右攻一剑,如疯似魔,如痴似癫!
眼看那人就要完蛋了,突然一道镜如真身攻到李诗剑身前,挡住李诗剑,救下那人!
李诗剑并不理是谁救了那人,将诗剑诀使得如疯似癫,欲痴欲狂!
这一套剑招,落入那来人眼里,来人忍不住赞叹:“好剑招,有意境!难得能将意境攻击发挥到这种水平!”
那来人赞叹之际,将那被李诗剑打得大哭求饶的家伙是抬手提起,一把扔出,却是到了另一颗星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