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知道啦,我开着车呢,就这样吧,你自己注点意昂,看过《征服》吧,刘华强就是那边的,我听说石市的社会人贼啦生性。”
刘博生不耐烦的应承两句,挂断了电话。
放下话筒后,我趴在玻璃柜台边看了看,低声道:“大姐,再来给我来包玉溪、一瓶矿泉水,你看看多少钱?”
老板娘“哔哔”按了两下计算器,耷拉着一张扑克脸回答:“烟四十,水三块,电话费五块二,收你五块吧,总共四十八。”
“你这地方价格不是一般的高呐。”我拆开烟盒,叼起来一支,把手抻进裤兜里掏钱。
刹那间,我的手指头直接和大腿上的皮肤触碰在一起。
我慌忙低头看向裤子口袋,不知道啥时候,我的裤兜被人剌开一条二尺多长的口子,像是一张咧开的大嘴正嘲讽的冲我笑,兜里的钞票也全都不翼而飞。
我朝着商铺的老板娘喊叫:“卧槽,肯定是刚刚那帮民工打扮的家伙顺走我钱的,大姐麻烦你调一下摄像头,我要报警。”
“我家店没有摄像头。”老板娘面无表情的撇撇嘴。
看到她这架势,我立时明白了,这店肯定跟那帮扒手都是一伙的,现在说啥也白瞎,整不好这帮人跟车站管理处都有关系,回头再给我扣个扰乱市场的罪名,拘留我三两天也不是没可能。
“行呗,一共五十是吧。”杵在原地沉思几秒后,我脱下来鞋子,从里面摸出提前藏好的三百块钱,丢给对方一张。
得亏我做啥事都喜欢留条后路,不然今儿得倒血霉。
几分钟后,我垂头丧气的离开小商店,直接来到广场前面的空地上,随便找了个靠花池的地方坐下。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想想老祖宗传下来的话不是没根据的。
我才刚特么到石市不到仨钟头,劫道的、行窃的、干黑店的,全都撞了个满怀。
点上一支烟,我忧郁的看向已经慢慢黯淡的天空。
没等烟入喉,一股子劣质的味道顿时呛得我咳嗽两下,我愤怒的一把将香烟丢在地上,恶狠狠的咒骂:“草泥马,四十多块钱卖我包假烟!”
对于抽烟的人来说,买到一包假烟的郁闷程度绝对不亚于新婚之夜媳妇恰巧来“亲戚”。
我窝火的冲着小商铺诅咒:“狗篮子,祝你们全家都早登极乐。”
没等我缓过来神儿,脑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随地乱扔烟蒂,罚款二百。”
我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结果看到一个胳膊上箍着红袖章的老太太攥着个小本“唰唰”写了两笔,将一张罚单递给我:“小伙子,抓紧时间交罚款,不然待会耽误了车次你可别埋怨我。”
她说话的同时,又有几个同样打扮的老太太身法矫健的簇拥到我旁边,好像生怕我跑掉似的。
“阿姨,我第一次来石市,不懂咱这边的规矩,您看我捡起来烟头行不?您就别罚款啦。”我苦涩的吞了口唾沫,想把烟蒂捡起来,谁知道老太太比我速度更快的弯下腰,手握着半截烟皱眉:“你这个小同志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不虚心接受教育,还想毁灭证据是吧?信不信我再给你开张罚单。”
眼瞅老太太提笔又要写,我认怂的举起双手作揖:“别介别介,我认错。”
几分钟后,目送几个老太太有说有笑的离开,我差点没哭出来:“你们全特么是名侦探柯南呀,石市,老子算是彻底见识了这地方的恐怖。”
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塞牙缝,放屁砸到脚后跟,那都是小儿科,攥着手心里仅剩下的五十块钱现大洋,我平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戒酒的念头。
我之所以倒霉,归其源头就是因为昨晚上干多了,假设没有昨天的五迷三道,我今儿也不会整岔道。
从花池子旁边呆滞的坐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我始终没给自己规划好接下来的行踪,就剩下五十块钱了,吃顿带荤的估计都够呛,关键我兜里没身份证,这块又没熟人,旅馆肯定是住不了。
难不成从候车室里混一宿?瞟了眼车站旁边,一些铺着报纸睡觉的流浪汉,我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咋说咱也是山城、羊城有一号的人物,要是混的跟乞丐似的,往后还咋见人。
“得,先溜达溜达吧。”我伸了个懒腰,捂着空瘪瘪的小腹,慢悠悠的顺着站前街闲逛起来。
根据我的经验,但凡车站附近一定会有黑旅馆和一些便宜的小饭店,不管咋说,先填饱肚子保住狗命要紧。
人头攒动的车站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变得冷清,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拖着行李箱的游子们急急忙忙的奔走。
在车站附近一条名为“人民路”的道上,我总算吃到了来石市后的第一餐,一碗烤冷面混合着矿泉水,稀里糊涂的进了我的肚子,我愣是没品出来是什么味儿。
这条路应该属于夜市街的那种,两边全是各种摆地摊的,价位也不算太贵,又给自己买了两串铁板鱿鱼打牙祭后,我边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边胡乱观望。
“草泥马得,别跑!”
“抓住他们!”
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十多个光着膀子,身上纹龙刺虎拎着片砍的年轻小伙正追着四五个人猛蹿,正经老百姓谁看着这种架势能不害怕,再加上夜市的人流本来就很大,顿时间鸡飞狗跳,尖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猛不丁,我突然看到一张熟悉脸孔,一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