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霍将军是一个很有抱负的同志。要知道他的父亲是千总不错,可当他父亲死后他就只是一个把总了,而他却能在不到四十岁的时候成为河北卫的统领,这充分说明了他的能力。
对于一般人来说,人生如此已经可以得意了。但霍辽同志却不太满意,他觉得自己还能更好。两王谋逆的时候各地都有些心惊肉跳的,唯独他兴奋莫名,接到消息的当晚还破天荒的自己干了二斤白酒。之后就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不管是寿王还是宁王都是没出息的,竟然都没让他捞到机会!
太无能了,太无耻了,太不中用了!
谋逆啊,砍脑袋灭九族的事……好吧,就算你们两个灭不了九族,不也该做好各种准备吗?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就被灭了呢?
霍将军伤心难过失落,没事的时候就会很忧郁的看向远方——他是真忧郁,因为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起码近十来年内是等不到更好的机会了。而十年之后他都要五十了,就算有机会又能怎么样?还真能学黄忠老马伏枥吗?
而就在霍将军准备虚度年华的时候,朱二公子出现了,这就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好消息啊!听到这个消息霍将军没有一点被鄙视的感觉,他相信,这是他出头的机会来了!
不管是跳脚的还是期盼的,演习都不会很快开始。虽然这不是一场大规模的演习,却是大明朝开国以来的第一次。演习的地点定在什么地方,由什么人监督,固安帝要不要亲临都是各方面扯皮的地方。何况大同远在山西,辽东也不近,要把人马拉过来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因此,平时日子要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南安王府这边,王氏的肚子一天天大了,现在她的任务不只是保胎,还有运动。她这一胎不容易,早先那是各种进补,请来的陈太医倒是知道这种进补并不见得完全是好事,但也不敢拦的太过了。到王氏五个月的时候才正式找南安王妃说若再不采取措施,王氏这一胎生的就要艰难了。
五个月,孩子基本已经稳当了,南安王妃就算还不是太放心,也不敢不听太医的。所以王氏就像是放风似的能在院子里走走了,而她这一出来,最喜欢来的就是安姐这边,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在妹妹这里我最放松。”
安姐听了这话真是内流满面。
不过王氏也是个懂事的,每次来都自带水果点心,行走坐卧都扶着南安王妃派给她的妈子。安姐见她这个做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这么到了六月,此时,王氏已经频临分娩,而关于这次演习也终于要拉开序幕了。地点就设在城外的皇家园林中,这个园林是早在前朝就有的,开国的时候据说太、祖本想废除,还被一众大臣劝阻,说陛下已如此勤勉,再苛待自己实在不成规矩。太、祖在思忖一番后就将这个园林保留了下来,不过却做了一番改善。
过去这个园林是以休养为主,后来却改成了历练之地,据说早先太宗之所以能杀出重围,靠的就是在园林里大展身手。不过那都是早先的事情了,后来这个园林又渐渐变成了一个疗养之地——开玩笑,来这里的都是皇子皇孙,出了事谁担得起?现在可没太、祖做背书了!
不过虽然内容变了,早先的建筑却没人敢改,却是一个演习的好地方。
而这第一场,固安帝是就不亲临了,之后会不会来还没有说。
“别说陛下,就是咱们还会不会来第二次也难说的很。”被派来打前站的小吏议论着。
“怎么说?”
“这是朱将军胜了会有下面的演习,要是败了呢?”
“朱将军不会败吧?”
“难说。首先,打仗这事谁能有个准?要是说觉得能赢就一定能赢,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年月呢;其次,朱将军的能力我不怀疑,但禁卫军都是些什么人啊?这家的公子那家的少爷,平时不是被丫头捧着就是被妈子围着,弄不好还要养个小官人。就说现在被练了一阵有些进步,可你觉得他们真能打仗?”
……一阵迟疑。
“再说了,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是士气,是勇武!那些禁卫军也许够武了,可你觉得他们会有勇吗?就算他们自己要勇,你觉得他们家里人会愿意吗?”
“不是演习吗?”
“是演习,所以你投降了不会把你往死里砍,可误伤呢?好,就算没有误伤,但你说一方拼死作战,另一方胆怯不前,你说谁会赢?”
“河北卫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吧?”
“但人家大多是军户!起码是吃过苦的!”
……这样的对话在京中各个地方都有流传,所以哪怕对手是同样没见过血的河北卫,民间的赌桌上还是压朱抵输的多。一开始朱抵还凭着自己的声望将赔率压了下去,但是当各种分析以及小道消息传出后,这赔率迅速上升,到前十天的时候,压河北卫胜的赔率是1比1.5,压朱抵胜的赔率却成了1比3。
“我表哥的小姨子的二姑说了,他们家老夫人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要他们家的哥儿悠着来呢。他们家那哥儿虽不是独苗,也金贵着呢。当禁卫军本来就是混个资历。”
……这样的消息,也在大街小巷流传着,而令人悲伤的是,这样的消息还大多是真的!
禁卫军中开始有些不稳。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不是就是一场必输的笔试。是的,他们有信心,他们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