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掉古画的火,是来自地狱的,烧得尽天下孽障,却伤不了普通人。黑无常想干什么?让这幅古画里的几千冤魂和厉鬼同时被销毁吗?
这是秦晚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红霞虽说看着烧的旺,却始终和自己的位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真正伤害到的小鬼更是少之又少;施文罄反而先乱了阵脚,并且有点慌不择路的趋势。
或许自己可以利用下这道红霞,秦晚一边想着,一边不急不慢地又给怪物补了几剑。
“祁老,你去拦侧方,我们把他往红光外赶。”秦晚也不避讳怪物,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看样子,这个怪物能理解秦晚的话,这会想要避让的意思更重了。
秦晚的剑芒在这天地间格外耀眼,而她临空而立,无论换成谁看到这一幕,都会下意识的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她的身上,仿佛世上的光华全在她那里了。
怪物的动作很是拟人化,被打的吃痛还会用手遮在眼前,并伴有抽气声。
祁老的配合也格外默契,两人拦死了怪物的退路,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向前走碰到的就是秦晚的剑,向后退就是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红光。
“啪。”怪物在即将碰到红光的前一秒,向外界骤然炸裂开,无数的怨灵,以城主府为中心疯狂涌出。不敢靠近红线外的区域,便畏畏缩缩的找了个差不多的掩体躲起来,东一团、西一团的窝在一起,看上去还有点可怜。
祁老确定了黑雾中升起的那颗魂珠已经到了秦晚的手上,这才松了口气,收起了武器来到秦晚身边。
“那只厉鬼的魂珠?”祁老眼中藏着几分兴趣。
“祁老,您也听说过?”秦晚突然想起来,自己刚遇到苏音离的时候,连魂珠是什么都不清楚,可祁老却表现的一点都不好奇。
祁老点头:“嗯,先人记载过。”
“依照秦道友的聪慧,应该早就猜到我的来路了吧。”祁老犹豫了会,抢在秦晚前面又开口了。
“地府之主的后人。”秦晚不能说是特别确信。
祁老无奈的笑道:“算是吧,我们门派的第一任师祖,就是拜在一位地府之主的门下,师祖学了术法后,为人间做了不少好事,所以在当时民间的积累了不少的威望。时间久了,不少人都会好奇地问他是来自哪里的?又是师承哪里?先祖一时无言,随口说道,自己师承蓬莱仙人。”
秦晚的思绪突然一乱,突然问道:“祁老,您的师祖可是永生大帝时期的人?”
“对的。”
这就和姬暮瑶当时在古墓里的一些话对上了,她拜的那位师傅的来历古之蓬莱,有不老仙人;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的因果,竟然出在那位地府之主的徒弟身上。
“和秦道友相处了这么久下来,至于你的人品贫道更是信任的,这会也就不瞒着你了。”祁老微微叹气,“我门派师祖遇到的那位地府之主,姓闵,名源,字玉安。入我派者,无论是内、外弟子,无论亲疏远近,第一件事都是给他的画像行磕头礼。”
“我门师祖是孤儿,受了闵玉安不少的恩泽,一直将他视为再生父母。再后来,师祖跟着闵玉安去了地府当差,了解到了其中的很多辛秘,看见地府的鬼差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模样,看到闵玉安吃了不少亏,心中难免忿忿。这些就算了,闵玉安不提,他也没里有深查,可就是在几年后的一天,闵玉安突然就消失在了地府,然而地府里的鬼差全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唯独我门师祖一直追究。”
“后来有结果吗?”秦晚看着祁老,耐心的等待着着他的下文。
“最初是没有的,地府的鬼差们对这件事闭口不提,生怕触了什么禁忌。师祖不甘,鼓起了勇气冲到了第一殿,并且拦下了秦广王,当场就询问起闵玉安的下落。秦广王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冷嘲着吐出了两个字‘死了’。”
“您的师祖,既然那么重视闵玉安,当时一定气坏了吧?”
“是啊,师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反复的想要追问发生过什么。可秦广王过于心冷,什么都不愿意说,只给了师祖两个选择,要么离开地府从此和凡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要么就清除掉对闵玉安的所有记忆,辅佐下一任地府之主。”
“所以他选择了前者。”
祁老感慨着点了点头:“对。师祖怒极挥袖离开,只留下一句狠话,你们这群不仁不义之人,定会后悔!”
“秦广王没有清除他的记忆,就让他这么离开了?”秦晚追问道。
“我师祖当时在民间的威望几乎胜过了闵玉安,做了数不尽的好事,身上的功德值更是达到了一种惊人的状态,就算是秦广王也要敬着他几分。”
秦晚安静的听着祁老的话,仿佛千百年前的这些恩怨还发生在昨天,几乎触手可及。
“师祖回到人间后,越想秦广王的话就越觉得气,下一任地府之主?他偏不给他们机会!更何况地府之主这么坑的职务,落到谁头上,应该都不是好事情吧,他就当作积德了。师祖的每样天赋是极佳的,特别是周易占卜,后来他自己还研究出了一派分支,卦象的精准率高达九层之上。再后来的事情我相信,你也知道了。”
“那闵玉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喜欢钻研的人才。师祖曾经记载过,闵玉安借助了地狱比人间慢了不少的时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