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鳝将廖一疯叼走。
这乃是始料未及之事,刘山挥剑就要追逐上去。
但那昏迷的身影,比刘山还要快,他从葛地鼠的背上跃起,嘴边的血迹还未擦去,就已经扑过去,拉住双鳝的蛇尾。
双鳝合璧,身形实在巨大。
张天志是在模糊的意识下,看到廖一疯被双鳝叼走。
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刘山恨他,唯有廖一疯才是他唯一的亲人,这位亲人,又怎能被畜生所伤
宁可强忍伤势,让内息继续混乱,也要运功上前追到蟒蛇不可。
他拉着蛇尾,蛇爬动的气势可不减,带着他一并往洞窜进去,蛇爬行速度相当快,几人都还未回过神,张天志已经消失于洞。
刘山哑然,“去,去调集所有手下,进洞将那老人给我找出来”
一使得令,立刻往木林外飞奔,可他不知晓,他们断头山的手下,几乎全军覆没,就剩下二使与四使了。
天人道长也是吐出一口暗气。
他没时间再去调集军士,独自一人,运功之下就往洞内飞奔而上。
他动身,刘山怎可能不追,两人一前一后直接往洞内追击上去,反观黑夜蝠三人,他们还拿捏不定注意,黑夜蝠的内息还未平息。
此番进去,根本不了解地形,尤其还带着个不会武的葛地鼠。
许汝嫣那点武技,进入洞内,自保都难。
“你作甚”黑夜蝠拦住许汝嫣,后者俏丽的脸上,洋溢着坚定。
“我要去救他,他三番五次救我们,我们却不知情,还把他当做傻子,百姓们还一个个排斥他,他这般忍气吞声,又为了谁”
许汝嫣初醒,为张天志打抱不平。
往日南部山寨所经历的一切,许老口中的高人就在他们眼前,就是所谓的傻子。
黑夜蝠低头,又摇摇头,现在才明白张天志是救他们之人,往日又何必那般倔强,不算许汝嫣,说到底那些百姓也亏欠张天志不少。
可一切,又是前因后果。
或许没有张天志的到来,他们也死不了这么多人。
更或许,张天志若不来,他们南部分支,早就生灵涂炭了,还等得到今日
“救,拿什么救你熟悉里面的布局还是你有过洞内探险的经历,你可知里面的危机”黑夜蝠气得牙根痒,这许汝嫣也是气血上涌。
被黑夜蝠这么一说,许汝嫣的脚步顿了下去。
她确实不知晓洞内的险恶,再加上断头山山主与塞外霸王,这两位高手在里面,其中一人要杀他,仅是弹指之间而已。
两人心绪低落到极点,双双束手无策。
倒是猛然间,那葛地鼠一步踏前,凛然的双目望向洞内,他胸有成竹道,“这位大姐,我不知晓你与张大哥是何种关系,但你要救他,我能帮忙”
“你能帮”黑夜蝠诧异,眼下最不起眼的,就是葛地鼠了。
武不会武,到了关键时候连张天志也没暴走,一时间还有些怪罪葛地鼠。
后者却伸手拍了拍胸膛,“鄙人不才,偷盗数十年,未曾被捉拿过一次,这种洞穴我闭上眼也能饶它几圈,轻车熟路得很”
“满嘴大话”黑夜蝠刚想反驳,却被葛地鼠打断了话语。
接下来一番话,彻底让黑夜蝠信服
“你别不信我,张大哥曾时被困往生崖底部,不见天日足足五年,他五年都未找到出口,却是在我的带领下,让他重见天日。”
这番话出口,黑夜蝠在无力反驳。
原来张天志五年不见其人,五年后就是被这位,毫不起眼的盗贼给救了出来。
他两交流之时,许汝嫣别有用心。
她听闻到往生崖三字,心头一惊,五年前她有耳闻,听闻过江湖中所有门派,都在捉拿一位少年,就连塞外也在捉拿那位少年。
少年最终被逼无奈,只能跳下往生崖。
一连串是非连在一起,她双手捂住嘴唇,不让其发出惊呼声,那眼中已经弥漫起雾霾。
张天志,就是五年前被江湖通敌的少年,怪不得他的背影看上去如此沧桑,怪不得他的来历无人知晓,他能活到今日,简直是奇迹。
许汝嫣还不知晓,张天志所背负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被人追杀。
而是,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
这等仇,天下男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必报之
有葛地鼠带路,说动便动,他们三人一齐向着洞走去,留下洞穴外一片狼藉,还有哀傻傻的身影,与怒与乐起身的动作。
剩下他们最后三人,已经无力再战。
这一次出行,何止是惨重,让他们喜怒哀乐四人,少了一位猛将,这般回去,该如何给肖姚交代
木林间,那一直潜伏在暗处的丫鬟,也是咬咬贝齿,不再继续留念,他要将一切事迹,一五一十的告知肖霏月,那青年,究竟是谁
洞,双鳝又一次被重创,两条蛇在黑暗下七拐八拐。
廖一疯被它们含在口中,没命的乱叫着,任由他如何叫喊,根本无人来救他。
唯一想救他的人,此时还被托在蛇尾处,贴在地面上,将他的衣衫擦破,整个胸膛上满是血痕,而他咬着牙坚决不放手。
双鳝在爬动中,不仅专门往狭窄的地方爬行。
更是时不时挥动蛇尾,让张天志撞击向石壁上,几次下来,张天志哪怕是铁打的身躯,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若不是,心中那份执念与回忆,支撑着他不放手,恐怕他早就被蛇给甩没了身影。
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