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志做的抉择。
算是没有办法之下的最好办法。
废了右手,他谈何报仇?他可没张枫冉那样的高度,空有一身内力,却没法将拳法与实战经验融会贯通。
几个月,或是两三年,对于他来说,只要在刻苦一点儿,或许还能将那鬼面杀手给除掉。
服下廖一疯的开的药物,那手臂的厮痒感好了很多。左手的药材也换新,左手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了,右手上的乌黑却不能消减。
拿上药材,张天志二话不说,便直接离去。
望着张天志离去的背影,蓉儿欲言又止,廖一疯在一旁看的真切。
待张天志走后,本想要与蓉儿好生交流片刻,却不料蓉儿瞪了瞪廖一疯,转身之际也离开了木屋。
回到休息院。
顾源又在教导刘山学剑,几日下来,刘山的动作不在那么生疏,庇有一番韵味。
看得出,刘山是真的很认真在学习。他曾时走到哪儿都是被人狗眼相看,如今能结实到张天志,并能进入天境道合,他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管他顾源在院内是什么样的口碑,只要自己能学到东西,那就是好事。
张天志入院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刘山向他打招呼,后者充耳不闻,顾源皱眉望着张天志,这才一夜不见怎么变得如此消沉?
“你继续练剑,我去看看他。”话罢,顾源随着张天志的身后,一同回到屋内。
入屋之后,张天志躺在床铺上,依旧不言。顾源则走到身旁,关切的询问道,“这才一日不见,怎会变得如此消沉?你遇到了何事,不妨说来给为师听听。”
张天志干脆侧过身,背对顾源。
顾源欲言又止,看得出张天志是真的不想与他交流,沉默之下缓缓开口,“也罢,每个人皆有自己的心事,你且好生静静。”
转身之际,那余光却是看到桌面上的药材。
潜意识认为,那药材是张天志左手的药材,却又看到不止一副药,甚是奇怪。
顾源可谓是别有用心,既然张天志不愿道来,那他去询问廖一疯,未尝不能询问到,说做便做,抬脚便往廖一疯木屋走去。
木屋内,又剩下廖一疯。
已是半截入土的廖一疯,早已习惯了清净,一边打理着草药,一边自言自语。
“都走,走了好呀,我一个人倒也自在...”
话还没说完,那木门轰然打开。回头便看到,顾源提着两壶烈酒,笑嘻嘻的走入屋内。看到顾源的模样,廖一疯立刻摆出高傲的神色。
“廖爷...”顾源套近乎。
廖一疯却是襒起嘴道,“少来,老夫现在忙得很。”
顾源此次前来,廖一疯用脚指头想,也该知晓他来干嘛。既然答应了张天志,那就得遵守承诺,男儿一言驷马难追。
“廖爷,这可是上等美酒,您尝尝?”顾源干脆把酒壶打开,那浓烈的酒香,弄得廖一疯心神不宁。
可廖一疯依旧不买账,镇定下去,继续做着手头之事。顾源不依不饶,上前凑到廖一疯身边,笑嘻嘻的询问道。
“廖爷,我那徒儿今日回来后,便沉默寡言,往日不是这般模样,你可知他经历了何事?”
“不知晓!没事赶紧滚开,老夫现在忙得很,莫来打扰我。”
“...”
顾源哑口,身为杀手,他的观察力自然惊人,从屋内能看到那些使用过后的草药,其中还有没使用的草药,对于那些草药,顾源可是了解得很。
那放在桌面上,未使用的草药,具有止痛的功效。
既然敢使用这种药材,想必肯定是要进行了不得的医术。而恰好张天志又从廖一疯木屋回去,这副药,定然是给张天志使用。
此事,已超出了顾源的认知,对于拳术师而言的张天志,双臂便是命。
区区错位,不至于开骨。
本是嬉笑的脸,刹那间换为凝重,扭头之际轻声一语,“廖爷,你们有事瞒着我。可瞒不过我的眼睛,你且好生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助他。”
廖一疯的动作停止,随即又继续动作。
短暂的停顿,看得出廖一疯是真有事瞒着他,顾源将断虹拔出,断裂的宝剑放于桌面,断虹精细的雕文,闪耀出光泽。
看似一把断剑,却是斩尽多少亡魂。
“廖爷,你我在天境道合相识有七年了吧?”顾源扭转话题,廖一疯依旧不言。
“这七年中,我共收了三位弟子,前两位是在比武场上被打死。你也知晓,我很少有爱才之心,这张天志也是我的最后的挂念。”
空气里似乎有一种沉闷之气,压得廖一疯难以呼吸。
不想回头去看顾源的脸,却是听到耳后,那一声‘噗通’声,猛然回头,顾源已经双膝跪地,跪于他的跟前。
廖一疯大惊失色,慌忙上前去扶起顾源,“你这是作甚?快快起身!”
却不料后者,坚决跪在地面,不会武功的廖一疯,怎可能扶起顾源,而顾源竟带着哭腔的语气开口道,“廖爷,我的事只有您深知。”
“她离去后,我便断了剑。她曾是我活在世上最大的牵挂,她的离去便使我断剑不再杀人,她逝世后,我本无心存于世,且还有断虹!”
“您应该知晓,断虹便是我活下去的依靠,倘若断虹无主,我...”最后一抹话,顾源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敢想象,断虹有朝一日,随同他一起葬于黄土之中。
廖一疯更是长吁短叹。
没人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