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阳城,离主城并不远。
所谓迎阳城,顾名思义,便是迎着太阳出生而立。
只要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整个城池内定然笼罩于艳阳之下。城池内热闹非凡,世人过着清净而又舒适生活。
正因此城中,武林盟主,肖姚坐镇于此!
已是傍晚,夕阳下落,迎阳城内依旧灯火辉煌。城中央那硕大庭院,便是武林盟主的归宿,守卫森严,十步一岗。
庭院西侧的卧房边,两位持枪的弟子把守在此。
其中一人,百般无聊之下,竟转身猫腰走到那卧房的纸糊窗边,不顾同伙的劝阻,硬是悄声抬手,将纸糊窗破开一个洞口。
“你快回来,若是被盟主看见,咱两定要受罚!”
偷窥的男子不理,“这妖精,四十出头,竟还有如此容貌,已为人母,却别有一番韵味。怪不得盟主要将她囚禁于此,若是死在这种女人的怀里,我死也愿意!”
一边悄声说话,一边偷窥屋内的一切。
殊不知,在那男子偷窥的同时,卧房大门外,一道人影悄然而来。
那人影还未临近卧房,没偷窥的弟子,在瞧见身影的瞬间,猛然半跪在地,恭敬抬手,“恭迎舵主!”
一声舵主传开,那偷窥的弟子,好似被雷电打中,回转颤抖的身躯,惊恐的望向身后那道黑影。那令所有人为之恐惧的黑影。
“舵...舵主!”
赶紧双膝跪地,低下脑袋,不敢直视那被面具遮挡的双目。
黑衣人唯一能动弹的右手,端着餐盘,凝视跪地的弟子,不言不语。直直凝视了半响后,那跪地的弟子早已大汗淋漓。
半响之后,那餐盘仅是简单往上飞跃一下,看不清的右手,已经拔出腰间的佩刀,一道锋芒而过,那双膝跪地的弟子,整个脑袋随然落地!
另一位把守弟子吓得不敢发言,庆幸自己没上前去偷看。
“你,传话下去,胆敢踏上这阶梯半步者,杀不赦!”那声色冰冷的相似一块铁板。
不等弟子回应,黑衣人已经端起餐盘,走向卧房的门边。步入门边后,却是停顿在原地,迟疑片刻,才肯推开房门走入其中。
杨雪早已哭红了眼,二十余载,相随至今的张枫冉,今日便离她而去。
同样,有好几次,杨雪真想拔刀自刎,可想到逃走的爱子,终而忍不下死心。
卧房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杨雪已经看到了那朝思暮想,又庇为陌生的身影。稍稍止住的泪水,再一次迸发,这一次哭的更加委屈。
黑衣人没上前慰问,仅是将餐盘放在桌面上,看不到他的脸色,却能感受到他稍稍颤抖的身躯。
已到嘴边的一字,硬生生咽了下去。那一声‘娘’始终喊不出口!
十年之前,张枫冉苦逼长子,‘张天傲’,学习拳法,本是武学奇才的天傲,在张枫冉强劲的教导下,最终废却了左臂。
至那以后,张枫冉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张天傲,除了母亲的关爱,武馆内,即便是扫地的弟子,也能嘲笑他。
忍不下这样的侮辱,最终离开了自己的家,巧合之下被肖姚赏识,在此处一飞冲天,学习刀法,十年之久冲上舵主之位。
掌管手下,千余人!
本以为风光无比,又亲手除掉了害己的父亲。
这一刻,却如此的空荡,内心中好似有一把刀在狠狠的刮割。望着杨雪的泪痕,那心间好痛!
抛开杂念,转身便要离开卧房。他是杀手!此生终而不得回头,即便这哭泣的女子,永远怀恨,这条路终究回不去了。
打开卧房门,还没抬脚,杨雪却是一声大喊。
“天傲!”
抬起的脚步戛然而止,侧头望向杨雪,后者含着泪水,带着恳求的目光,喃喃一语。“他是你亲弟弟,娘求你!别伤害他!”
好似什么被触动,冰封的心随之一热。但又在顷刻间,回转脑袋,不去直视那令他不安的目光,赶紧关好卧房门,离开了庭院内。
卧房中,那令人疼惜的哭泣声,再一次传开来...
...
木林小道上,一队人马向前而行。
马车后方,安置几块牢笼。定眼看去,那牢笼中关押着,数十位的少年少女,个个灰头土脸,任人宰割的模样。
张天志同样在其中,这一路下来,只有他呐喊不断,回应他的便是牢笼外,那些大汉手中的长鞭。本怀着挣扎,最终只能任宰。
不知这群大汉要将他等送往何处,想与这些少年少女交流,可无人说话。
当天色完全黑暗,木林小道前方,响起各型各色的吵闹声,那篝火照亮了大片木林,队伍也随之停息在那篝火边缘。
此处,乃是临时搭建的一块栖息地。
有衣不遮体的女性,有肥头大耳的地主,还有数不清的亡命徒。
这些人,汇聚在此地,不仅仅只是把酒作乐,最为刺激的,便是那篝火边缘,遍地的血迹,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还有倒在血泊中的尸首!
这群人,在此豪赌。赌的,便是手下最能打的‘工具’!
才到场边,那领头的独眼大汉,已经左手搂着一位妖艳的女性,嬉笑着走入篝火场中,与那些熟人问寒问暖,走到那唯一的木桌边。
掏出怀中的银锭,砸在桌面上。
“顾老二,还敢来赌?这次不怕,又输得血本无归?”那桌边押注的男士轻笑。
被称为顾老二的独眼不理,回转脑袋,挥挥右手。大汉中,便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