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凄的呼啸,带来初冬的寒冷。
风如冰剑,锋利如刀,无情割裂着空气。
现场一片肃杀,一片死寂。
书院上空,金锋似哭非笑的余音还在缭绕回荡。
夏玉周瘫坐在轮椅上,目光涣散呆呆的看着地面。
到了此时此刻,在铁一般事实的面前,夏玉周这只死了鸭子最都还硬邦邦的老东西彻底的断了所有的念想,彻底变成了一团烂泥。
夏天行跟柴凤军两个人瘫在地上,浑身冷汗长流,绝望得变成了两具冰冷的行尸走肉。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金锋这话,两个人绝不会相信自己的师尊、自己的大伯会干出这样丧心病狂无法无天的事来。
这一回,夏家是彻底的完了。
就算是夏鼎复生也保不住夏家了!
“人面大鼎在哪?”
冷不丁的,金锋问出这话。无情的声音让整个四周结上了一层冰霜。
夏玉周根本不回应金锋的话,斜着眼看着地面,紧紧逮着自己父亲的雷竹手杖,似乎化作了雕像。
金锋手里拿着烟平举在胸口,嘴皮青紫嘶声说道:“人面大鼎在哪?说!”
凄厉如刀的质问换做平时,夏玉周肯定会吓得变乌龟。
但现在,夏玉周却是毫无半点反应。
“老子不知道。”
“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金锋啪的下将夏玉周的轮椅扯到自己跟前,一把揪住夏玉周的衣领,低吼出声:“不要再给老子装死。”
“交代出人面大鼎的下落,还你老爹一个清白!”
“还你夏家一个体面!”
夏玉周的一把老骨头被金锋摇拽得都快散了架,却是跟个木头人似的毫无生气。
木然扭头看着金锋,邪邪笑了笑,嘶声说道:“老子,什么不知道。”
金锋恨铁不成钢的将夏玉周的真丝衬衫揪出几个大洞,五指苍白如僵尸手,嘴里厉声叫道:“说出来。老子保你一条命!”
柴凤军跟夏天行浑身打着摆子抬起头来看着金锋,露出深深的惊悚。
金锋的勒着夏玉周的衣服,衣服又勒着夏玉周的脖子,勒得夏玉周都快断了气。
看着夏玉周那不成人形的模样,看着他那松弛的脖子,金锋心中不忍,一把松开了他,重重一推,愤声狂叫:“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
“你个老王八蛋。老畜生。”
“你他妈以为你死不承认就定不了你的罪了?”
“疾驰和曹养肇还他妈在监狱里。”
“他们要是知道,会怎么看你?”
终于,在听到夏侯吉驰之后,夏玉周僵尸般的身子微微一抖,呆滞死板的目光有了一丝变化。
木然机械的扭转脑袋呆呆的看着金锋,苍白青紫的嘴唇不自主的抽动,苍老涣散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嘲讽。
在这一刻,金锋看懂了夏玉周的眼神。
“我知道了,你还在想着他是吧?”
“我告诉你,袁延涛、他救不了你。”
突然间,金锋厉声叫道:“袁延涛都他妈出国了。你他妈还在想着他会帮你——”
“你他妈还想着——他会再回来帮你!?别他妈做梦了!”
说到夏侯吉驰,夏玉周有了变化。
说到袁延涛的时候,夏玉周终于变了颜色。
“啐!”
突然间,夏玉周冲着金锋重重吐了一口口水,正正打在金锋的脸上。
曾子墨见状花容变色,急忙掏出纸巾去擦金锋的脸。
鼻息中还残留着夏玉周口水的恶臭,金锋直直的盯着夏玉周,脸上毫无半点的气恼和愤怒。
“你这个傻逼!”
“到现在你还蒙在鼓里。你是不是以为,永定桥大案袁延涛他亲自参与了行动?”
“你错了!”
“我告诉你。事发当天,他从你这里走了直接去的机场直飞高笠国。”
“刺杀行动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借道高笠去了其他国家。”
“他现在连国籍都不要了。”
“红通令在昨天就发出去了。”
“你这个大傻逼。你他妈都被人当了枪,你还以为那把枪会来保护你周全。”
“你醒醒,醒醒啊,夏总顾问!”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夏玉周头顶爆开,更似五雷轰顶在夏玉周耳畔炸响。
夏玉周猛然剧震狂震,灰蒙蒙的眼神一片骇然,带着深深的不信。
“你他妈放屁!”
“你他妈在诓老子!”
“老子不信!”
“延涛他比你有情有义,比你这个小畜生重情重义。你他妈给他提鞋都不配!”
金锋面容狰狞,双目赤红如血,指着夏玉周痛声叫骂:“他是共济会的人。是共济会派来对付老子的人。”
“你,你……”
“你这几天天天拨打他的电话,有哪次打通过?”
“还有宿盛禹和欧阳烈两个杂种,他们的电话你还能打通吗?”
“啊!”
夏玉周直直死死的盯着金锋,根本就不相信金锋所说的话。
但,事实却是如此。
自己这几天,不知道打了袁延涛三个人多少次电话,对面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空号。
“我不信。我不信!”
“延涛他不会骗我。延涛他不会骗我。他说过要来接我的。”
“他说过事成之后他就会来接我去第一帝国。”
“盛禹……盛禹他也还向我保证过。我,我的那一百多件一级文物古董,还有那十三亿刀郎的存款……他们宿家都给我保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