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也不好一点内情也不跟于捷说,那样子就好像显得跟于捷之间有隔阂了,反正于捷很快就会从省里那边得到莫克被吕纪狠批的消息,就含糊地说:“我就是跟吕书记汇报了一下莫克书记在常委会上的讲话,吕书记对此很不满意,就让我把莫书记请去了省委,估计莫克书记是挨批评了。 ”
于捷开心的笑了,莫克来海川之后搞东搞西的,一门心思的想办法整人,弄得海川这些干部们都很紧张,生怕他找到头上来,心上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郁闷。于捷也是这样子的,他为了下面一个县的县委书记跟莫克打招呼,竟然会碰壁,莫克显然是不给他这个副书记留面子的。此刻知道莫克在吕纪那里受了重批,他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于捷笑着说:“不用估计了,你看看莫书记那像死了娘一样的脸就知道肯定是这样的。”
金达心里也是很舒畅的,一直以来莫克总是想方设法的针对他,对此他心里已经是厌烦透了,现在看莫克终于触了霉头了,他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就笑笑说:“老于啊,你这话可是说的有点不厚道了。”
于捷笑笑说:“我就是要不厚道,我早就受够他了,巴不得他早一点滚蛋呢。”
金达心说我也是这样子的,但是这种心理的话可是不能说出来的,就故意皱了一下眉头,说:“诶,老于啊,话不能随便讲的,传到莫书记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于捷笑笑说:“传到就传到呗,我没得在乎的。”
金达心说莫克啊不用说别的,就看于捷对你的这种态度,我就知道你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这些下面的人对你都这么反感,单挑你一根光棍你能兴起什么风浪来啊?
金达笑笑说:“老于啊,话虽这么说,不过被省委知道了对你还是不好的,还是少说一点吧。”
于捷点了点头,说:“这倒是,这家伙确实是很愿意搬弄是非的,我还是注意一点,别让他有机可趁才是。”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孙守义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了金达,孙守义笑了笑说:“市长啊,我听省里的朋友说莫克被吕书记狠狠地训了一顿?”
金达笑了,说:“消息传播得这么快啊?”
孙守义笑着点了点头,说:“这种热门消息当然传播的很快了。您知道吕书记批他什么了?”
金达笑笑说:“具体批了他什么我不在现场,我也不很清楚,我只是知道吕纪书记对莫克把海川重机重组拿出来说事很不高兴,估计也是与此有关的吧。”
孙守义从头到尾参与了海川重机的重组,当然心里很清楚吕纪是为这件事情打过招呼的,他笑了,说:“这是莫克自己不知道死活了,活该他被吕书记批。”
金达笑笑说:“莫书记可能已经知道他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了,今天在书记会上,专门就海川重机重组这件事情跟我道歉了,说我和你处置海川重机的措施是很正确的,他在常委会上的那些说法是草率的,错误的。”
孙守义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这家伙真是有意思啊,我估计他是知道了这里面是有吕书记的参与的,不然的话,他是不能卑躬屈膝的跟您道歉的。”
金达笑笑说:“我想也应该是吧,这下好了,从这件事情当中他应该知道我们背后是有吕纪书记的支持的,估计他再也不敢处处针对我们了。”
孙守义笑笑说:“这倒是很难说,您没发现吗,他要是上来蠢劲了,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
金达笑笑说:“那就随便他了,我想吕纪书记对他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他再犯傻,倒霉的就可能是他自己了。”
孙守义看了金达一眼,他感觉金达这句话传递出来一个很珍贵的信号,那就是吕纪已经开始有放弃莫克的想法了,而这个想法可能吕纪还在金达面前表露出来了。这对金达和他来说都是一个利好的信号,据此以后金达可能就不会什么事情都让着莫克了,今后市政府的工作可能会更好开展一些了。孙守义心说,总算可以不用再受莫克这个蠢货的欺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病的缘故,莫克从挨了吕纪批评之后,再看周边的干部,心里总觉得这些人呈现在他眼中的笑容中,是包含着几分讥诮的,一定是吕纪批评他这件事情在海川政坛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吕纪骂了个狗血淋透了,这些家伙心中一定是在嘲笑他是个傻瓜,竟然没事找事的去找吕纪的麻烦。
莫克心中既羞愧又恼火,却无处可以发泄,不但没处发泄,他还得笑脸示人,因为他担心如果他成天弄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传到吕纪耳朵里,一定会认为他对吕纪的批评心生不满了,那样子吕纪对他可能会更生气了。
强作笑脸的同时,莫克开始深深地意识到不管吕纪前段时间怎么维护他,他在吕纪的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差金达太远太远的,吕纪维护他可能仅仅是为了顾全保荐人的面子。他如果倒台的太快的话,吕纪这个保荐人脸上也是无光的。其实吕纪真正在乎的是金达,因为在乎和信任金达,吕纪才会什么事情都安排金达去做,也才会在觉得金达受了损害的时候,那么不留情面的羞辱他。
这是莫克心中最恐惧的一点,到现在为止,他始终并没有从吕纪那边获得真正的信任,吕纪从来就没对他表现的很亲昵,他并没有真正的成为吕纪信赖的自己人,也就是说吕纪随时都可能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