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益笑了笑说:“这倒也是,孙守义这人做事还算是讲章法的,为了政府的声誉,也许他会迫不得已开罪中储运东海分公司的。 ”
傅华笑了笑说:“这件事情暂且不要管他,要想时机成熟不会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丁益点了点头,说:“好的,诶傅哥,你说这孙守义新接手市委书记,接下来他会做些什么呢?”
傅华笑了一下说:“管他会做什么呢,孙守义虽然成为了海川市的市委书记,但是他对海川市的掌控,是远远不及金达当市委书记的时候。现在市委副书记于捷,常务副市长曲志霞,副市长何飞军等等跟孙守义的关系都是不睦的,而孙守义没有了金达的支持,基本就是个孤家寡人,他想在海川市兴风作浪短时间之内应该是无法做到的。所以暂时来看,我们还是无需担心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北京,孙守义家中,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的孙守义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沈佳看了他一眼,说:“你昨晚没睡好?”
孙守义点了点头,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小佳啊,可能我选在这个时机回北京是有点不恰当的了。”
沈佳说:“怎么了?”
孙守义说:“我昨晚忽然想明白了于捷为什么敢这么嚣张的在公开场合侮辱我了,那是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我这个市委书记在海川政坛上并没把占据优势的缘故啊。”
官场上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于捷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感觉有了跟孙守义叫板的实力。
缺了金达的支持,现在的孙守义感觉到了他在海川市目前的状况是势单力孤的,市政府这边曲志霞摆明了跟他不是一条心的,胡俊峰性格狷介狂傲,也并不是那么服从他的指挥的。何飞军虽然没跟他公开的翻脸,但实际上跟翻脸了没什么两样,反正孙守义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信任何飞军了。
而市委这边,市委副书记于捷跟他本来就是对头。原本市委都是金达在掌控局面的,金达中风导致市委出现权力空白,孙守义本来是应该趁接任市委书记这个大好时机收编原本金达的人马的。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就做这项工作,这导致了金达原本掌控的人马暂时处于一个无主的状态,这必然会让海川政坛人心惶惶的。
于捷选在这个时机公开的侮辱他这个市委书记,这就是一种强势的宣示,想海川市政坛宣示孙守义跟本就撑不起海川市委这片天。这会动摇海川市的人心的。不管最终这个效果会如何,孙守义的威信一定是受了很大损害的。而这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在这个人心不稳的时候坐镇在海川,反而跑回来探亲休假了。这是他很大的失策。
而傅华却狡猾地选择了这个时间点跑回海川去了,孙守义觉得傅华跑去海川一定不是天策集团选址那么简单,一定是另有所图的。想到这里孙守义心里就更有些慌了,他现在可是后防空虚,很担心傅华这个时候回去收割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沈佳也是很有政治智慧的,闻言马上就明白了孙守义所处环境的艰难,就问道:“守义啊,你想马上赶回海川吗?”
孙守义苦笑了一下,说:“我这个时候只有回去海川,心里才会踏实的。不过我才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再回去,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沈佳心里当然是不舍丈夫离开的,但她也知道丈夫目前的境况绝非儿女情长的的时候,丈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做的。她笑了起来,说:“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我们见也见到了,难道说我们这把年纪还会像年轻人一样在一起黏糊几天才行吗?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我没意见。”
孙守义说:“小佳,谢谢你这么理解我。回头我就让驻京办帮我订机票。”
沈佳笑了笑说:“我们是一家人你还客气干什么啊?诶,守义啊,你想没想过要如何破解目前这个局面啊?”
孙守义苦笑了一下说:“想倒是想过,不过目前还没有好的想法。”
沈佳说:“其实要破解现在的局面并不难的,关键是看你放不放得下身段。”
“哦?”孙守义看了看沈佳,他知道妻子在官场方面的智慧是比他要高的,就问道,“放低身架我倒是可以的,你想到了什么招数了吗?”
沈佳笑了笑说:“在海川你不一定非把每个人都当成敌人,你可以对他们甄别对待。于捷这种跟你本身就是有竞争关系,又一再跟你捣乱,这个只能是打击他,不能成为团结的对象的。而曲志霞就跟于捷大大不同了。你跟她之间并无太过直接的利益冲突的,如果你能成功的将她拉过来,你在海川市的局面马上就会有所改观的。”
孙守义沉吟了一下,也确实是,他跟曲志霞之间的冲突起源于氮肥厂地块,当是曲志霞为了省里一家公司争取这个项目,而孙守义则是为了酬庸束涛,把这个项目最后给了城邑集团了。
这是一种经济利益上的冲突,是可以用经济利益来弥补的。而不像他跟于捷之间争夺的完全是政治利益,有他无我,相互之间完全是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的。
沈佳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曲志霞是一席常委,还掌控着海川市常务副市长这个关键的位置,把她拉过来,对今后继续掌控海川市政府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另一方面,孙守义也知道曲志霞是一个热衷权力的人,幸运的是,曲志霞热衷的权利